這樣一擊還傷不了他,不過,他卻哼哼唧唧地不願意爬起來,顯然又發了痞子性。
而這時,一根手指輕點在他額頭上,容馨伯母心平氣和地對他說:“安靜!”
容可為立刻蔫了下去,母親大人的命令,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不遵。迎上我嘲笑的目光,他尷尬地咳了兩聲,可憐兮兮地把報紙奉上。
我的目光掃過頭版,略揚了一下眉毛:“華子嶽做的真不錯,百十號人就那麼沒了,竟沒有一點兒聲息透露出去……”
容知雅移過來,和我湊在一起,同看這一版,也是一眼掃過,她輕哼一聲:“應該說,是你們的默契牌打得不錯吧!”
我摸摸鼻子,對妖女的評論不置一詞。但,若把一切都剝開來講,容知雅的話實在是相當正確。
面對輕敵的“三大制約”,魔門確實有能力將其一舉全殲,但若是強大到讓他們連求救資訊都發不出去,那也太過誇張了。
事實上是,魔門負責動手,而更有一些來自於中天帝國的“無償僱傭兵”幫著他們敲邊鼓……
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說實在的,昨夜魔門強硬的立場,是大多數人所沒有想到的,以至於橫斷山脈發生戰鬥的訊息一傳出,最高議會差點兒就炸了鍋。
幸好有東府西殿的各位大佬及時壓住場面,當機立斷,對外封鎖了一切訊息,切斷了“執法隊”與總部的聯絡通道,使魔門得以在一個最寬鬆的環境下,完成了這項驚天動地的“偉業”。
這無疑是“三大制約”在中世紀之後,最為慘重的一次的損失。
十一位“極限階”,還包括一位“妙詣境”的紅衣大主教,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數字!
在完成這項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偉業”之後,人們才恍然回神──“三大制約”的怒火,應該怎樣應付?
“魔門那邊,還沒傳過來什麼確切的訊息嗎?”
看了報紙上的訊息,我覺得其中也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多半以臆測為主,最多讓我瞭解了一些外界對此的看法,對事態發展的瞭解沒有什麼幫助。
容可為搖著頭站了起來,齜牙咧嘴地拂去身上殘留的酒液,一身的狼狽:“還沒有,大概在打掃戰場吧,其實,就是一切都處理好了,他們也不會給我們送訊息啊!想想吧,我們這裡面,可有魔門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他斜著眼看我,卻被容馨伯母哼了一聲,貓兒似的溜到一邊去了。
我聳聳肩,並不把所謂的“仇人”稱呼放在心上,華子嶽是位百年難見的梟雄級人物,老謀深算處更甚於千年老狐,就算和他結仇,他也不會蠢到在這種時候與我計較的。
嗯,不過,這位老謀深算的年輕魔尊,這次的痛下殺手,究竟是為什麼呢?
搖了搖頭,我決定還是把注意力轉到雅蘭這邊來。
來自艾瑪的最出色的解咒師,正在房間裡對雅蘭進行第三次的治療,此時,正是緊張關頭。
半小時後,房間開啟了,臉露疲色的蘇怡當先走了出來,一看到蘇怡的臉色,我心中便猛地“咯登”一下,蘇怡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偏過臉來,微微搖頭。
走廊內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在蘇怡身後,來自艾瑪的解咒師同樣搖著頭走了出來,臉上除了耗力過多的蒼白,還有著相當的灰黯。
最後走出來的是孫教授,這位老國手眉頭緊鎖,面色也不好看。
“對不起,陛下,我對這種詛咒無能為力。”
解咒師垂下了頭:“我試驗了三十多種方法,都無法消除‘化血咒’的作用。江小姐已經到極限了,所以,我必須停止,對不起。”
出於禮貌,我應該勸慰一下他,再表示一下謝意,可是,面對這個糟糕的結果,我只是抽動了一下嘴角,便再開不了口。
三天的時間,這位解咒師已試驗了上百種方法,但無一例外地失效了。
而身為這些試驗的載體,即使是在昏迷之中,江雅蘭也在經受著痛苦的折磨,三天下來,她已是整整瘦了一圈。
她已經到極限了,也許理論上,這樣的試驗仍可以進行下去,直到最終的解法被找出來,可是,沒有人會樂觀地以為,她還能再撐下去。
為她針灸吊命的孫教授就很坦白地說:“絕對不可能再承受這樣的刺激了,否則,就是解咒成功,她下輩子也會變成一個廢人!”
身後,咚咚的腳步聲響起,江老爸像一陣風,從走廊盡頭刮到這裡,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