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卻沒有一點作用。
洛達修動了一下,但頗嚴重的外傷卻阻礙了他的靈活性,讓他悶哼一聲,又靠在了牆上,我只當沒聽見,一步步走出教堂大門,迎著寒風,低低一笑:“這個鎮子,真好啊!”
聽出我話裡莫測的意味,洛達修的呼吸猛然一促,我勾動唇角,笑容稱不上和善。
“全鎮共四百六十七人,每一人都是虔誠的教徒,你的工作成績果真不錯。按照教廷的說法,他們死後,一定會進天堂的!”
緩緩再踏出一步,洛達修的呼吸已經亂了。他不顧胸口的傷勢,大聲叫道:“停下!你想幹什麼?”
“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我旋風般轉過身來,狠辣的眼神幾乎要把老傢伙千刀萬剮:“你以為我會去殺了他們洩憤嗎?你這個糊塗的老東西!”
我大踏步走回來,再次揪著他的領子,牙齒挫得咯咯有聲:“你真的是和我爺爺齊名的前輩?是那個教廷引以為豪的光輝騎士?你還不明白卡繆的用心嗎?你看到了我,就一點也沒想過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人?”
洛達修眼中一片茫然。
“操!”我一把將他摜在牆上,也不管這會加重他的傷勢,幾乎把嘴巴湊在他耳朵上,大聲吼叫:“來的是我!張真宇!一個和卡繆沒有任何深厚感情的點頭之交!一個莫名其妙被人叫到數萬公里外的外人!
“最重要的——一個黑暗世界公認從來不會對他人洩憤、殺害無辜平民的濫好人!洛達修,如果你還是那個光輝騎士,就開動你的腦筋,認真地、沒有任何偏見地想想……為什麼,來的是我!
“……而不是,阿儂列!”
話中略微一頓,我用充滿惡意的語調,吐出最後那個名字,這幾個音節,化做了比外面極地寒風更冷徹百倍的冰流,浸入了老神父的每一寸肌膚、血液、骨髓。
他的眼神猛地一亂,在數秒鐘的紊亂後,他水色的瞳孔漸漸擴大,喉嚨裡發出了“呵呵”的聲響,僵硬如鐵的身體霎時間軟了下來。
“明白了?老糊塗?”我鬆開手,任他軟倒在地上:“來的為什麼不是阿儂列?卡繆沒理由懷疑朋友的真誠,但他卻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以阿儂列的脾氣,會讓這個小鎮,從世外天堂變成十八層地獄!
“你半生經營的小鎮啊……在阿儂列的眼裡,又算得上什麼?
“你能阻止他嗎?”
我在洛達修的臉上冷冷一瞥,繼續道:“卡繆看得比誰都清楚,所以,他拖著已然不治的殘軀,等著我萬里迢迢地趕過去……甚至為了迷惑阿儂列,竟沒有加上半個‘急’字!以至於我還在南半球優哉遊哉地繞了一圈!
“他這麼做,為了誰?他的心思,又有誰摸透了?為什麼有人會覺得,已經洞悉了他的想法?制訂了大計畫的洛達修大人,也許,你可以為我解答一下!”
一段漫長的沉默,直到寒風吹倒了燭臺,四散的蠟燭滿地滾動,在這樣的和聲下,我才聽見了一點兒低沉的聲音。
“呵……”
這個倔強的老頭似乎在突然之間失聲了,我只聽到他喉嚨滾動的沙啞迴響,卻沒有聽到任何有意義的音節。他或許感覺到了羞愧,伸出一隻手,想捂住那張老臉,可混濁的水光就在指縫間滲了出來。
“好好在這兒過日子吧!曾經的光輝騎士,現在的世界已經不需要你了!繼續吧,幻夢裡的日子,有人已經幫你實現了,即使,只是在這裡!”
我別過臉去,突然失去和老人說話的興趣,也不想再看老人崩潰掉的模樣。
我緩步走出教堂,吐出一口濁氣。看到我做了這些,卡繆一定會在天堂上破口大罵,罵他所託非人……
只可惜,在這個世界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呢?”
“嗯?”
“我在說你!”
理查輕撫鐵面,灰眸中露出了饒有興味的光芒:“一個舉世公認的宗教狂,連教廷的同伴都要劃清界限的人,為什麼要踏上這個位子?我不認為你會有那種無聊的野心……”
馬文眼中碧波閃耀,他聳聳肩:“誰知道呢?一開始,我只是循著既定計畫在做事,不過,踏上這個位子之後,我的想法有了很大改變……不,應該說,在很久以前,改變就開始了,一直持續到我登上教皇之位的那一刻……‘轟’!”
他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眯起眼睛,妖異的瞳仁映著天空的星猓�謖餷寤哉沼持�攏��成暇故巧釕畹奶兆恚骸懊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