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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血傭兵團的人有生以來,何曾聽到過這樣不敬神的話語,就連本來已對他們印象很好,將他們當作神的那雷也一口咬定他們是惡魔的化身,寧可不要他們幫助,只想將他們趕走了。
林端穆豈會將他們這點抱怨放在心上,手掐法訣,想著自己在多洛見過的那些人,將沸血五人都變了一番模樣。之後他一手拉過了蘇魯特,又說蕭展如:“展如,你我同去送蘇魯特見奇亞拉一面,由他們自己決定要不要帶他過來。”
“是!”蕭展如也隨著師兄將身劍合一,化為一道銀光從視窗飛出,撇下一屋子人呆立當場。
被他們強行帶走的蘇魯特一路上掙扎不斷,大罵他們是惡魔,妖怪,還幾次三番想從劍上跳下去。不過林端穆把得他甚緊,才不至從劍上掉下去。幾次險險墜落後,他才認清自己身在天上,一旦落下便是性命難保,終於老老實實不再掙扎了。
到了拜耶城外,林端穆便將人交給蕭展如,自己留在城外等他們回來。蕭展如怕蘇魯特變了形貌,奇亞拉不認得,便先叫林端穆將他的形象變了回來,自己帶著他馭劍入城。路上蕭展如怕蘇魯特叫嚷誤事,仔細叮囑他半晌,才隱了身形,輕車熟路地馭劍飛向奇亞拉家。
此時正是白天,奇亞拉家只有他母親在,正在他房中和他說些外面的形勢,又勸他不要總是想著沸血那群人,惹他父親生氣。奇亞拉開始只是悶頭聽著,後來聽他母親說沸血的壞話時,卻很認真地對母親說:“媽媽,他們不是壞人,我也不是受他們連累,請您別再說這種話了。他們都是好人,是我的好朋友,我們都是被那個惡魔欺騙了。你不懂,我們……”
女獸人見勸不動他,又嘟囔了幾句,就下去收拾房間了,蕭展如這才現出身形,壓低聲音對奇亞拉說:“奇亞拉,我把蘇魯特帶來了,你們好好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吧。”他的話尚未說完,那兩個人便已又哭又笑,旁若無人地敘起舊來。
蕭展如聽他們又把自己說成惡魔、妖怪什麼的,也懶得再聽下去,站在門外替他們把風。過了許久,門中才傳來蘇魯特的聲音:“蕭展如,蕭展如,你在哪裡?”他推門進去,見蘇魯特與奇亞拉都通紅著一雙眼,滿臉戀戀不捨之意,便問道:“你們決定好了嗎?可是要兩人都回去?”
“不,”奇亞拉啞著嗓子道:“我不和團長他們回去了。”說著,他又踏前一步,攥住蕭展如的前襟,“你不是說對不起我們,要補償我們嗎?記住你的話,照顧好團長他們,否則光明神一定會降罰於你和你的那隻魔龍。”
他這樣無理威脅,讓蕭展如聽得直皺眉頭,只顧念他是個凡人,不與他計較。饒是不肯計較,臉也一下子耷拉了下來,冷冷道:“你們既然決定好了,蘇魯特我就帶走了。”說罷也不管他們有多少不捨,拉著蘇魯特就飛了出去,到城外與林端穆會合,又回到了沸血傭兵團在多倫的落腳之處。
這趟回來的路上,蕭展如便向林端穆說明了沸血諸人對自己的怨恨畏懼之意。林端穆倒不以為意,只告訴他:“此地人民信仰光明神,把那光明聖殿奉若神靈,故而聽咱們毀謗神殿之語,就把咱們當作妖魔。待日後咱們毀了那淫祠,將那些偽託神明者所犯的罪行明昭天下,他們自會醒悟的。”
分道揚鑣
將蘇魯特帶回多倫後,蕭展如特意問了沸血傭兵團諸人是否願意拜在自己門下,從此後逍遙自在,清靜無為,不受國王法令和光明聖殿拘管。那幾個人自然都不同意,寧願一輩子過著受人通緝的生活,也不肯和他們在一起。
蕭展如見狀,便不再提拜師之事,又問他們願不願到多洛國去,彼處離坦斯較遠,光明聖殿也沒在那裡通緝他們,若是去是,過得也可寬鬆些。可是蘇魯特等人都不同意,覺得自己如今面目已經變化,若能回到坦斯才最好。
“你們的相貌不可能永遠都變成這樣。”林端穆見他們有回坦斯的打算,便告訴他們這法術的弱點:“你們只是因為我的法力支援才能改易形貌,一旦我的法力無以為繼,你們便會自然變回原本的模樣。特別是那雷,你那個替身不過能堅持十天半月的,你到時候若不回去,它還會變回笤帚。到那時,你私離精靈城之事自然會被人發現。你們自己好好考慮,要回坦斯對你們來說確實風險極大。”
“即使不能回到坦斯,我們也寧願就在這裡隱姓埋名地生活。至於那雷,”蘇魯特不大確定地問:“那雷,你要不要先回去,若是你的同伴們發現你失蹤,一定會找你的。”
“不,我不回去!”那雷堅決地說,“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