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算他們就能做主,得了這句話便已是大喜,當場端起酒杯來,興沖沖地的口喝下,許諾道:“兩位神使若能說服龍族,就是救了我們畢加,我一定會奉上我國最珍貴的珠寶作為謝禮,還要為兩位單獨建一座神殿。”
林端穆拱手謝道:“此事成與不成還在未定之間,都要看龍族的意見如何,陛下且不必如此激動。”
阿隆一把攥住他垂下來的袖子,深情地注視著他的雙眸答道:“能得到閣下的幫注,已經是神對我的垂憐了,無論成與不成,我都是一樣感激的。”
蕭展如見此,眼神一變,握住林端穆的手,一捋袖子,將阿隆拂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陛下這樣有誠心,我們也應當盡力去替陛下轉圜此事,只是——”他正要乾脆推託了此事,卻被林端穆反握住手腕,輕輕一捏,示意他不要亂說,自己替他接了下去:“只是事成之後,我們希望能讓弟子在貴國內傳道,也希望國王陛下到時多加支援,替我們留下一塊無用的土地建觀即可。”
阿隆聞言,便知他是定能將此事說成,連連道謝,又吩咐侍從送上珠寶,林端穆絲毫不受,只說有事要先離開,拉著蕭展如便出了宮門,回到了他先前放在城中的小樓裡。
剛一進門,蕭展如就甩開他的手,一臉懊惱道:“你怎麼,你不該管他這事兒的!”
林端穆實在不知他生什麼氣,轉身又將他拉回來,反問道:“怎麼不該管?這本來就是龍族和這些人之間的事,若不是當初咱們插了一手,他們自然仍會結盟。如今你我不必費吹灰之力,只消叫龍族不必再與人類斷交,那些人自然要感念咱們的功勞,傳道定也容易多了。更何況,他們這些人與龍族共生日久,早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咱們初來乍到,任意干涉了未必就是好,倒不如藉此賣他們一個人情,豈不是一舉兩得?”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國王,你何必管他的事,就是龍族與他們交惡了,對他們有什麼不利的,也就由著他們亂去,與咱們有何干系?再說,他還拉你的袖子。我還在呢,他就敢拉你的袖子。”
“你,你……”林端穆看著蕭展如那般委屈的神態,實在不知該說他些什麼,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不是著急麼,你這有什麼可生氣的。此事本就是咱們當初考慮不周,才致他國中大亂,當然要替他轉圜。你若真是當面推了出去,反而與他結仇,也不利咱們在此傳道。再說,他一個凡人,慢說是拉我袖子,就是以劍來刺,又豈能傷到我?下次不要這麼莽撞了,這可是要惹人笑話的。”
蕭展如悶悶不樂地收回手來往樓上便走,林端穆在後面叫道:“展如,你還真生氣了?莫氣,我不是真怪你,只是一時說到這裡,口不擇言了。你也知當初咱們叫龍族與人斷交,只為防著它們為光明所用,如今它們服了咱們,也沒必要堅持如此了。好了,這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思慮不周,替咱們惹出麻煩來了。”說著便走上前去,又說了無數好話來哄他,叫他先別鬧彆扭,隨他去龍族把此事了了再說。
其實蕭展如也只是心中有些彆扭,被他拉著出來幹正事,便把先前那點心思放下了。兩人奔著龍谷駕雲而去,在城中故意飛得低低地,叫那些人抬頭便能看見。果然還未飛多遠,地下便黑鴉鴉地拜了一地,更有許多人指著他們的身形呼朋引伴,叫人都來看神的身姿。他們帶來的精靈徒弟也十分乖覺,趁這機會把兩位師父在各國展示過的神蹟向周圍人群散佈,有他們在天上飛著的實景為證,也由不得人不信了。
出了城後,二人便不再刻意慢飛,不移時便到了龍谷。龍王雖沒想到他們能來得這麼勤快,但也仍是笑臉相迎,問他們這回來有什麼事,要住多久,或是還有什麼事要龍族相幫。林端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將來意合盤托出,問龍族對於和人類重新訂交一事有何意見。龍王一聽便笑了,“這點小事有什麼了,還值得你們特意跑一趟。我們龍族確實是已經習慣了和人類結成契約,前些日子說要和人類斷交,還真有許多少年不高興哩。能得到神使閣下的諒解,讓我們恢復舊俗,龍族十分感謝。”
這既然是兩廂情願之事,林、蕭二人自然也樂見其成。林端穆喜道:“既然龍王也有此意,倒是正好了。我還生怕你們不願與人類再有來往,我說這話是勉強你們了呢。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能否請你們先與畢加恢復關係,稍晚一些再和羅耶斯那邊恢復舊交?我們正要往那裡去傳道,也要藉藉你們的勢。”
“當然可以,我說過,你有什麼事只管叫我們辦就是了,不必客氣!”
得了龍王一諾,林端穆便再無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