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沒有厭了她,那就照樣可以逍遙自在。
基本上沒有人會跑到七貝勒面前去嘴碎,所以一直到納喇氏向他訴苦之前,他都不知道這件事兒。
“你的意思是說,福晉過分抬舉你了,以至於傳出了不少流言?”七貝勒揉了揉眉頭,並不相信,福晉是什麼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同樣是姓納喇氏,但福晉出身嫡支,阿瑪是正二品副都統,性子桀驁的很,對他都從來沒有溫柔小意過,又怎麼會特意去抬舉側福晉。
納喇氏垂首低眉,白帕子在手中絞了又絞,“福晉也是好心,可能是看在幾位阿哥的面上,有意要抬舉妾身,只是紫禁城裡不少人都誤會了,妾身沒想出什麼風頭,更無意踩著福晉出風頭,這事兒還希望爺能親自跟福晉說說,若是任由流言這樣傳播下去,恐怕對爺和妾身膝下幾個阿哥的名聲都不好。”
七貝勒憐惜的握住佳人的手,“偏就你愛操心,知道護著爺得名聲,改日爺就同福晉說說,免得她沒事鬧什麼么蛾子。”
納喇氏仍舊低著頭,眼睛裡泛著盈盈的淚光,“這也不能怪福晉,她也是好心,只是妾身福薄承受不起,妾身只希望這輩子都能守著爺,守著咱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妾身就心滿意足了。”
“哪有什麼福薄不福薄的說法,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安心就是了,爺總能護得住你們。”七貝勒這話已經是近乎承諾了,不過這也是他理應做的,更何況原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不能替皇阿瑪分憂,難道還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護不住嗎。
納喇氏小聲啜泣,很是柔順的依偎在七貝勒懷裡,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像已經生過五個孩子的婦人,倒像是多愁善感的新婦。
臨近年關,七福晉除了要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以外,更重要的是要準備給各府的年禮,七貝勒進來的時候,都還在整理禮單呢。
別看這些東西都有定例,但是也不能每年都一成不變,否則的話該讓人覺得不誠心了。
早先從宮裡搬出來那兩年,她還會盡量選擇一些不是特別貴重但是有心意的東西,比如說她親自抄寫供奉的佛經,誰讓七貝勒府的庫房確實不怎麼豐厚,婆婆戴佳氏如今仍舊只是庶妃未曾得到任何的冊封,而且自從生下天生有足疾的阿哥之後,便已經失寵了,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賞賜。
所以婆婆根本就沒有餘力來接濟七貝勒府,甚至還需要被接濟,至於七貝勒,既沒能力也沒有人緣,也沒有值得其他阿哥拉攏的地方,所以收入自然也就不多,每年的俸祿是大頭,底下人送上來的孝敬反而是小頭。
因此最初的時候七福晉不得不省著點兒,雖然她的私產豐厚,但是總不能拿出來填補七貝勒府,她又不是八福晉那個沒腦子的。
不過這樣細緻節省的安排也就持續了兩年而已,第三年的時候,雖然府裡頭一如既往的‘窮困’,她也不像之前那麼用心了,沒必要為了省庫房的銀子,而讓自己勞心勞力,反正這府裡頭花銷最大的又不是她,日後也不是都留給她兒子,納喇氏所出的孩子雖然是庶子,不過誰讓人家數量多又得爺的寵愛呢,說不定分產的時候,那邊拿的反而是大頭。
她又何苦給人家省銀錢,有這個功夫還不如自己掙多一些,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那才是她的,也是她兒子的,反正她的東西,她是要全部留給自己兒子的,庶子、庶女一文錢都別想分到,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她可不管這些。
七貝勒對於年禮的安排並不是很清楚,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府上的庫房不豐,他自己的私庫比不上福晉的私庫,不過那又怎麼樣,府上的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了,而且還過得好好的。
不是他窮,是福晉太富,富到讓他都羨慕。
“爺,怎麼來了?”七福晉起身行禮,不待對方叫起,自個兒就站起來了。
七貝勒如今也算是習慣了,要是跟福晉生氣他都不知道要氣多少回,明明福晉出身尊貴,從小到大肯定也是被教了規矩的,但是在禮儀規矩方面,準確的說是對他的禮儀規矩,卻是遠不如側福晉知事懂禮。
“爺有話跟你說,弘暻呢?”畢竟是嫡子,七貝勒雖然對自家福晉看不慣,不過對弘暻這孩子還是很重視的。
“在隔壁認字呢,爺有什麼事兒?”在自己屋裡,七福晉自然是自在隨意的很,半倚半坐在躺椅上,說話的時候手裡還拿著禮單在看。
七貝勒抿了抿唇,自顧自找了個座位坐下,“這麼快就開始認字了,你要是覺得弘暻到了該啟蒙的年齡,那就送到前院去,弘曙四歲就去了前院,他們兄弟倆也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