顰蹙著,看著文韻詩陡然變得有些不太明白;她到底知不知道宋芊芊是馮素煙與洛永煦暗度陳倉生的孽種?
如果知道,她是否還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並沒有答話。
文韻詩也似毫不在乎般,“我知道平安對宋芊芊極不喜歡,那個丫頭的愛憎太過分明,太過明顯,卻也太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或許,是該找個能護著她的男子,這樣百年之後,我也能放心的去見月牙兒了。”
“……”宋廉青低著頭,眉宇微微顰蹙著;平安郡主洛傾雪,自家主上志在必得的女子,他抿著唇,“平安郡主自然有平安郡主的去處,何須你操心。”
“你什麼意思?”聞言,文韻詩面色陡然一沉,轉頭看向宋廉青,“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宋廉青猛然面色沉了下來,看著她,有些生硬地轉開話題,“沒,沒什麼。”
“不,你肯定知道了些什麼,告訴我,告訴我!”文韻詩陡然神色激動,雙手死死地抓著宋廉青的肩膀,“告訴我,平安她,她……”
宋廉青深吸口氣,“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文韻詩的心緊緊地懸了起來,“告訴我啊,你到底什麼意思?平安她,你,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準備對付平安,不,我不許,我不許!”
看著神色近乎癲狂的文韻詩,宋廉青眉頭緊皺,可心裡卻不由得對她與馮望月之間那種生死相交的感情有些動容;他深吸口氣,努力地安撫著文韻詩,“沒有什麼人,沒有打算對付平安郡主,韻詩,你冷靜一下。”
“你讓我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文韻詩雙手抱頭,失聲咆哮著,“月牙兒已經不在了,還不夠嗎?月牙兒她還那麼年輕,她都已經用生命成全了你們還不夠嗎?;她就這一雙兒女,你們也不放過嗎?你們這群魔鬼,你們到底想要怎樣?”
宋廉青瞧著文韻詩,只怕這才是她壓在心底最久也最害怕的事情吧;只是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月牙兒她還這麼年輕,她都已經用生命成全了你們……’
“咯噔!”
陡然宋廉青心裡浮起一股不好的想法,他雙手緊緊地牽制著文韻詩,低頭怔怔地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韻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文韻詩不斷地搖頭。
任憑宋廉青怎樣溫言軟語,怎樣誘哄,文韻詩卻始終都不肯再開口;只留下那兩句讓人深思的話;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當年望月郡主的死,是否也另有原因?
如果有,平安郡主怎麼會不去查探;如果沒有……
轉頭看向躺在軟榻上,臉上還帶著斑斑淚跡的女子,那不足半個巴掌大小,原本還隱隱泛著蒼白的臉因為激動的神色和哭泣此刻兩腮浮起了不正常的酡紅色;饒是在睡夢中,那修長的睫毛卻仍舊微微抖動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滴自眼角滑落出來,眉頭緊緊地蹙起。
望月郡主的死到底是為什麼,竟然能讓她這般的激動。
……
回到鳳臨使隊駐紮的驛站,足尖輕點,不驚動任何守衛,輕飄飄地落在偏僻的房間內。
上方白衣勝雪的男子仍舊懶懶地靠在軟榻上,端著茶杯,有一搭沒一搭地品著,似乎只是單純的在品茶一般,當然前提是忽略他那雙深邃而又若有所思的眼睛。
“你是說,望月郡主的死可能另有原因?”
“是!”宋廉青單膝跪地。
“文韻詩怎麼說?”容末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不解和情緒波動,如果望月郡主的死當真另有緣由,那素素可是知道?如果素素知道,以她對望月郡主的在乎,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動作;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不知;可連素素都不知道的事情,文韻詩又是怎麼知道的?
宋廉青低著頭,“屬下無能,韻詩……文小姐神色激動,問不出來。”
“……”容末微微頷首,也沒有責怪的意思;掩去眼底那若有所思的幽光,“等了這麼多年,別辜負了人家姑娘的一片情誼。”
宋廉青頓時神色有些激動的抬起頭,“主上!”
“去吧,將你手上的事情移交給陸謹,其他的他自會安排。”容末罷了罷手。
丞相府與鎮北侯府聯姻的事情是怎麼來的,他比誰都要清楚明白;既然素素那丫頭見不得這兩個人天各一方,那便成全了他們又如何。
宋廉青頓時申請有些激動,“是,謝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