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都說黃泉無所不能,容某也很好奇呢。”洛傾雪可不是被嚇大的,前世她以區區女子之身,剛生產完畢就敢領軍上戰場殺敵,這點兒殺氣,她委實不放在眼底;更何況,這雲初揚黃泉之名,呵呵,倒是有趣呢。
雲初揚沉著臉,“你想如何?”
“不如,認我為主,如何?”洛傾雪淡淡地笑著,瞧著坐在輪椅上的雲初揚那搭在膝蓋上的薄毯,清冽的眉宇間閃過一道淡淡的精芒。
雲初揚聲音陡然冷厲,“原以為容小神醫生性瀟灑,不喜名利;不想卻依舊擺不脫這些俗氣的東西。”
“俗氣的東西?”洛傾雪眉梢微揚,看著他,“大公子上輩子做的好事太多,投胎到靜王府;豈能知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辛酸苦楚;世道艱難,人心易變,唯有這些大公子眼中的俗物才能讓容某立世,容某自然喜歡。”
聽著這樣一席話,雲初揚倒是樂了,“容小神醫瞧著可不是會缺這等黃白之物的人。”
“呵呵,錢嘛,誰嫌少。”洛傾雪微微笑著,“容某的提議,大公子可以考慮考慮;嗯,若是考慮好了派人去無名莊送個信。”說著,她湊到他耳畔,“記住了,我叫容淺。”
話音未落,她迅速起身,不等雲初揚反應過來,立刻對著他拱了拱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等雲初揚反應過來,靜王府大門外,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可哪裡還有那嬌小卻又俏皮的背影。
“容淺,容淺;容華倚翠,淺笑輕言;呵呵……”
雲初揚細細地品味著這個名字,而後兀自笑了;只是洛傾雪提出的提議卻早被他拋諸腦後;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永遠都不是問題,至於他的腿,呵呵,早已經習慣了,如此而已。
……
當洛傾雪終於回到華清樓時,錦笙看到她時,那激動得恨不能撲上來的模樣,眼淚汪汪的,險些沒哭出聲來,“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怎麼了?”洛傾雪便寬衣解帶,脫下那身男式的衣衫;錦笙也上前,快速地幫他打散男式的髮髻;用篦子三兩下給她挽起個閨中女子的頭花,仍舊用素白的白絹簪花固定住,其餘的披散在身後。
手上的動作不停,嘴上也沒有停住,“太長公主剛遣人來說讓您去趟思安閣。”
“什麼?外祖母怎麼會突然遣人來尋我?”
瞧著外面的天色,未時剛過,還不到晚飯的飯點,難道是有什麼事情?
錦笙搖搖頭,“這個奴婢可就不知道。”
“那你快些,把那套米蘭色的齊腰襦裙拿來。”洛傾雪也顧不得,動作飛快地穿衣;然後帶著錦笙來到雲靜安的思安居時,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瞧著她那形色匆匆的模樣,胸口上下起伏著明顯喘著粗氣的模樣,“讓你過來,又不是有什麼大事,這般著急做什麼;瞧瞧你這滿頭大汗的。”
“外祖母召喚,傾雪哪敢有耽擱。”洛傾雪擦了擦額頭上細細碎碎的汗珠,淡笑著。
“不敢耽擱,我未時不到便著人去了華清樓,瞧瞧現在什麼時辰了?”雲靜安搖搖頭,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謊言,抬起手指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你這丫頭,怎麼沒投胎做豬去,這麼能睡。”
洛傾雪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吶人家不是太累了嘛;外祖母,您還沒說找雪兒有什麼事呢。”
“有事?沒事就不能找你?”雲靜安沒好氣地。
“能,怎麼不能。”洛傾雪撅著嘴,“誰說不能的,外祖母您說,傾雪替您教訓她。”
“還貧嘴。”雲靜安沒好氣地,她下午離開華清樓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身為太長公主,若是連自己府上發生的事情都不知道;那她當真是愧對了流雲國姓了。只是這丫頭向來是極有主意,而她終究是不能時時刻刻地守護著她,索性就放她自由成長了;只是她卻不知,她竟然膽子那般大,去了靜王府。
瞧著她那插科打諢,俏皮而又可愛的模樣,她也只能在心中嘆口氣,搖搖頭,“行了,你這妮子,今兒收拾屋子,發現了些你母親的舊物,我……你母親去得早,這些東西,索性就都交給你了。”
只希望這丫頭能有些分寸;如今新帝可不如她皇兄當年,如今的鎮北侯洛永煦也遠遠趕不上當年的老侯爺;如此,她只希望這丫頭能照顧好自己,縱使……也能全身而去;而那東西,也只是給她做最後的退路了。
說著,下巴朝不遠處桌子上的約莫一尺見方的木盒揚了揚;不是非常起眼,甚至跟府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