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她安排好的;原本以為洛傾雪身為鳳主若是能留在流雲國,至少能報流雲國百年興盛;可如今看來,她的心思怕是早就飛到鳳臨國去了,有個在鳳臨做太子的老爹,有個身世尊榮,神鬼莫測的夫婿……
身為帝王,手握權柄如何能想象那臣屬他人的那一日;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毀了那個罪魁禍首,一了百了。
司徒安靜,或者更應該叫她寇依藍的。
此刻她面色微微泛著蒼白,縱使是頂替他人身份進宮,但好歹數十載的夫妻情分她又如何能猜不到此刻皇帝心中的想法;雖然想要教訓一下洛傾雪,想要將她的身份揭露出來,拆散她和容末,但卻不是為了毀了她啊。
她低著頭,俯身到皇帝的耳畔壓低了嗓音道,“皇上,平安乃天命之人,決不能斬殺,不然恐遭……”天譴。
後面兩個字沒有說出來,可是皇帝卻微微變了變面色;轉頭望著洛傾雪的眼神不由得又凝重了些許。
洛傾雪仍舊淡淡的笑著,“身為岐黃中人,能治就是能治,不能就是不能。靜王與靜王妃的病症看似與太祖皇帝相似,其實不然;若是皇上不信,平安也無話可說。”
“……”
眼瞧著皇帝又要發貨,寇依藍趕緊轉頭安撫地瞧著洛傾雪,“平安!”
洛傾雪淡淡地笑了笑,眼底卻是劃過一抹了然,擔心她嗎?呵呵,她越是擔心,她便越要激怒這皇帝又如何,左右她如今也只能算是半個流雲國的人,他想要處置她,也得瞧瞧鳳城歌於容末樂不樂意,更何況她洛傾雪又豈是當真能任由旁人拿捏的。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眼瞧著皇帝臉上的怒意漸漸散去,寇依藍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轉頭略微帶著嗔怪地看著洛傾雪,“近來因為太祖皇帝的病情,你皇帝舅舅可謂是操碎了心,你但凡是有點辦法,也不能這麼眼睜睜地瞧著太祖皇帝這麼睡過去吧。”
說著,瞧著洛傾雪並沒有反駁,她頓時很是語重心長地道,“不管怎麼樣太祖皇帝都是你的長輩呢;你乃名聞天下的神醫容淺,若是連你都沒有辦法,那……”
後面沒有出口的話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洛傾雪面色沉了沉,眸色冷凝,“皇后娘娘謬讚了。”
“當初你治好靜王和靜王妃只用了兩顆藥丸,朕如今給你三日時間,若是治不好太祖皇帝,哼!”皇帝再也聽不下去,拍案而起,冷冷地丟下一句,“常樂,我們走!”
“是。”
皇帝離開之後,諾大的宮殿中就只剩下三個女人遙遙相望對坐著。
“平安,你……”
雲靜安有些欲言又止,轉頭瞧著裡屋,雲靜天躺下的地方望了望,眼底很是掙扎;雖然那個人對她做過哪些無比可惡的事情,可是……那到底是他的親哥哥啊。
“外祖母,難道您也以為是傾雪故意拿喬的嗎?”洛傾雪低下頭,對雲靜安哪些複雜的心裡她是明白些許的,就如同曾經的她對洛青雲的一般,那種愛恨纏綿的糾結,那樣的感覺,不是三言兩語,亦非簡單的愛恨可以總結的。
雲靜安薄唇微微嚅了嚅。
“一夢千年,山中無日月,一夢世上已千年。”
洛傾雪斂盡眼底的情緒,薄唇微微動了動卻是冷冷地吐出一句,“太祖皇帝是您的親哥哥,也是我的親舅老爺,但凡有辦法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這般的。”
這個道理,洛傾雪明白,雲靜安難道不明白?皇帝難道不明白嗎?
不!
他們當然明白,他們比誰都要更明白;能夠被稱作皇室秘毒的毒藥又豈是簡簡單單能夠解開的,只是卻不死心,仍就抱著一線希望罷了。
畢竟那可是名聞天下的神醫容淺啊。
從皇宮出來,雲靜安送她,可是卻一路無話。
往日裡每隔一段時間,雲靜安都會送信與洛傾雪,祖孫兩人在信中倒是無話不談的,只是現在當真見面了,卻不覺有些生疏了。
“傾雪……”雲靜安深吸口氣,終於開口。
洛傾雪也猛然抬起頭,“外祖母,我明白的。”
“盡力就好,別太擔心,皇帝那邊由我來說。”不知道為什麼三年的歲月不僅沒有在雲靜安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甚至她還瞧著越發的年輕;走在大街上,旁的不說,單說她們是母女,絕對是有人信的。
洛傾雪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點點頭,“勞外祖母擔心,是傾雪的不是。”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