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與王妃鶼鰈情深,道真是讓人羨慕。”洛傾雪低著頭,輕聲感慨著;“原本是過府探望,卻不曾想卻是收到噩耗,再見卻是這樣一副場景……”
“別難過了,會好起來的。”雲初揚很是隱晦地瞧著洛傾雪一眼,見她眼底並沒有為難之色,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瞧著他們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不知道為什麼雲景月總覺得這一幕非常的礙眼,不由得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父王、母妃現在可還在病著呢,你既然與那個什麼神醫交好,就由你請他來給父王和母妃診治一番吧。”
“待容神醫歸家,我自會前去。”雲初揚沉著臉。
一時之間兩人間的氣憤很是故意,洛傾雪卻像是沒有發現一般,仍舊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又在兩人詭異的氣氛之間周旋了片刻,然後這才起身告辭;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向來沒什麼交集的雲景月竟然堅持將洛傾雪送到大門口,直到再也看不到洛傾雪的馬車時,這才回轉。
視線落在雲初揚的輪椅上,想到之前洛傾雪對他們的差別態度,頓時不由得怒上心頭,“哼,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廢物!”
“月世子慎言!”石清原本就難看的面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
“一個狗奴才,本世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餘地,來人吶,給我把這個騎上犯下的狗奴才拿下。”雲景月輕喝一聲。
“是。”立刻周遭數名侍衛跳出來。
雲初揚的面色頓時變了變,眉宇微微顰蹙著,“二弟。”
“陪,區區庶子竟然還敢叫本世子弟弟。”雲景月更是氣惱。
石清與數名侍衛竟然已經打了起來,乒乒乓乓,十數名侍衛的圍攻之下,石清竟然能不落下風;可雲初揚卻是沉著臉,低著頭垂下眼瞼讓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月世子抱歉,石清不懂規矩。”
“不懂規矩,以為一句不懂規矩就沒事了嗎?”雲景月沉聲。
“石清可是父王親自請來的。”雲初揚身子微微顫了顫,聲音卻越發的冷厲。
“……”雲景月頓時沉默了下;轉頭狠狠地瞪了石清一眼,“別以為父王能護住你一輩子”,然後朝自己的貼身侍衛使了個眼色,“我們走,哼!”
饒是石清武功非凡,在十數人的圍攻下卻依舊有些狼狽,“公子,抱歉我……”
“不妨。”雲初揚罷了罷手。
“平安公主當真能治好王爺和王妃嗎?”雖然對洛傾雪的本事他是知道一些的,可垂下眼瞼瞧著自家公子仍舊沒有好轉的雙腿;就算是神醫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不是嗎?
“能!”雲初揚抬起頭望著天邊的烈日,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倒是不知道說給誰聽的,“只要她說能,就一定能。”
回到華清院。
剛踏入院子,洛青雲和洛傾寒就立刻應了上來,上下打量著洛傾雪,確定她沒有絲毫損傷之後,這才明顯鬆了口氣的模樣。
“情況如何?”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瞧著倒像是雲初揚說的那樣,脈象上看不出丁點兒問題。”
“嗯?”洛青雲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狐疑,“然後呢?”
“從表面上看靜王與靜王妃的的確確只是睡了過去,這種症狀雖然罕見卻並不少見。”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不鹹不淡的,只是怔怔地瞧著地板,“只是總覺得事情太過容易,這種感覺……”
聞言,洛傾寒那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難得地皺起了眉頭,“妹妹你的意思是……”
“如果靜王與靜王妃的事情當真與寇依藍有關,那隻怕……”洛傾雪在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那寇依藍當真算計精密,一如既往;靜王與靜王妃的病症並不難辦,只是怕是難辦的在後頭。”
洛青雲不解,“此話怎講?”
“呵呵,只怕寇依藍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揭露我神醫容淺的身份。”洛傾雪抿著唇,“難道你們忘了上次平家大少夫人難產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平家到底查探得如何,但這件事情絕對與寇依藍脫不了關係,還有楚國公府,在及笄那日,那個二夫人也是……”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寇依藍絕非坐以待斃之人。
不能坐以待斃,便只能主動出擊;她可以將靜王和靜王妃的病症當做是一個試探嗎?
“那妹妹你是如何打算的?”洛青雲低著頭,救還是不救,這是個問題。
只是,真的是問題嗎?
洛傾雪臉上不由得泛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