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恨意,死死地盯著孟氏,“當年我身懷六甲,眼瞧著就快產子,呵,呵呵……世人只道望月受盡恩寵,有聖上寵愛,太長公主呵護;可有有誰知曉在這鎮北侯府所謂的侯爺夫人過的是什麼日子?”
孟氏自知理虧,低著頭卻沒有說話。
“十五年前,我懷孕七月時,我尊敬的婆婆想要看六月裡最美的芙蕖,點名道姓非要我親自去摘。”文韻詩瞧著孟氏,“洛老夫人,該不會忘了這一茬了吧。”
孟氏死死地咬著下唇。
“呵呵,芙蕖花開,本是極美;因為月兒的緣故我雖冒名嫁入侯府,可是除了新婚那夜與洛候爺便再無半點交集,為了不至於汙了月兒的名聲,我挺著隆起的小腹,卻被你的那個侄女後來所謂的孟姨娘推到在榮禧堂的門口,以致早產,洛老夫人,你們敢忘,我不敢忘!”文韻詩聲聲指責,句句淒厲,“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我那可憐的孩子,他也是你們洛氏的骨血,你們怎麼忍心;呵,呵呵……你們只道是早產,卻不知是滑胎。那個胎兒已經成型,無數次我曾夢到他向我哭訴,叫我孃親,你們都是殺死我孩子的劊子手!”
文韻詩淒厲地述說著,眼淚順著眼角不斷地流下;甚至隔著屏風的女賓席上,不少夫人都已經捏著手帕擦拭著眼角。
她們這些人,家裡的相公夫君,誰不是三妻四妾;哪個府上沒有些糟心的事情;甚至,她們這幾多少人都曾被妾室陷害以致滑胎過。
“呵呵,好在彼時,離家出走的月兒與一直在府上的姜嬤嬤聯絡上;獨身在外,產下一雙兒女卻已經是病入膏肓。”文韻詩閉上眼深吸口氣,眼淚滑落,“月牙兒,月牙兒,真正的月牙兒,早在十五年前產下一雙兒女不足月便離開了。”
“……”眾人一片唏噓。
“滑胎之後,我心死如灰;可月牙兒將孩子託付給我,我卻不能……”文韻詩深吸口氣閉上眼,“再者,我雖然曾立下重誓,終身不嫁關在繡樓,可若沒有靜安太長公主作掩護,只怕也是會穿幫的。三年前,靜安太長公主接到密詔,前往行宮伴駕,自知也護不了我多久,這才想出了那金蟬脫殼的辦法。”
聽完事情經過,眾人心中雖然同情卻也無奈。
“你說當年是你代替望月郡主嫁入鎮北侯府,可那些年你為什麼對馮素煙和宋芊芊那麼好?”楚二夫人咬著牙很恨地,“這雲都誰人不知你文大小姐對馮素煙最是討厭,曾經尚在閨閣時,便恨之入骨,後面的事情,怕是有些難以自圓其說呢。”
文韻詩卻是輕笑一聲,“我既然頂著月牙兒的名字,自然不能穿幫;更何況,月牙兒的遺願,讓我好好照顧馮素煙和宋芊芊,我和月牙兒之間的感情豈是你區區楚國公的妾室可以理解的。”
“哼,就算是事實,也改變不了你欺君的大罪。”楚二夫人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著。
文韻詩昂著下巴,“曾經月牙兒救我與水火之間,如今我還月牙兒一命,值了。”
“哼,傳說文大小姐知書達理,怎麼連欺君滅九族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楚二夫人的聲音陰陽怪氣。
場間,有人瞧著文韻詩搖搖頭;也有人感慨文丞相一生清正廉潔卻不想老了老了,竟然被這不成器的女兒連累,竟然是滅九族的大罪。
唯有洛傾雪早已經是雷雨漣漣,死死地咬著牙。
“我早已經自請脫離家族,如今便是沒有家族,無根無依的浮萍,隻身一人而已;不管是殺頭還是滅九族,我文韻詩一個人擔下就是。”文韻詩昂首,聲音仍舊鏗鏘,擲地有聲;“倒是楚二夫人,當真以為別人尊稱你一聲二夫人就把自己當做人了?區區妾室,也焉敢質疑平安公主;這以下犯上是什麼罪名,向來皇后娘娘應該很清楚才是吧?”
司徒安靜垂下眼瞼,心裡早已經是冷然一片;心裡恨得要死,卻臉上卻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深吸口氣,強壓下那口悶氣,“以下犯上,當賜一丈紅。”
“楚、二夫人可是聽清楚了?”文韻詩冷笑一聲。
“你,你……”楚二夫人整個人身子都顫抖著;全場都怔怔地瞧著文韻詩,心中感慨著。
“呵呵,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整個院子裡陡然寂靜下來,洛永煦獨自的低低呢喃便顯得格外的清晰,“怪不得,怪不得當年她明明是牴觸這門婚事的,最後卻同意了;怪不得,怪不得新婚之夜她明明是那麼的柔情似水,隔天卻翻臉無情;我一直以為是我混賬,卻不想,竟然是這樣……月兒,月兒……”
“哼!”文韻詩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