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怎麼只拿一盤!本宮堂堂一個公主點心也吃不起了嗎?多拿幾盤過來; 要甜點的!”
宮女不敢捂住被砸傷的額頭; 血糊住眼也只能睜大眼尋盤子; 四公主是個暴戾的性子; 一生氣就會亂砸亂打,宮中不知打碎了多少好東西,衛淑妃只得讓人將她宮殿裡的東西換成金的,一來耀眼; 二來不會碎,長遠看比較划算。
點心不會這麼快上來,沒有甜點的安慰,四公主的手跟腳有些發抖,她今晚又做惡夢了,七皇子司馬孝仁血紅的眼裡都是殺氣,盯著她的時候彷彿在看一具屍體……
不是錯覺,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四公主捂住跳得越來越快的心,她一直以為七皇兄是個軟趴趴的無能兔子,就算知道有人想弄死他都不敢反抗……事實上她之前上竄下跳跟他作對,他也沒有任何反應,蘇洛為他出頭她很生氣,一隻懦弱無能的皇子何德何能得了蘇洛的青睞!宮中容不下廢物,他既然這麼無用,死了不更好!
“那個珠珠死了沒?”四公主揚聲問。
一個宮女戰戰兢兢地回答:“還沒呢,一直昏睡,太醫說若是還沒醒多半就醒不過來了。”
四公主煩躁地啃起手指,她現在希望珠珠活著了,母妃經常說不要小看任何人,兔子急了也會咬死人的,七皇兄對那個叫珠珠的宮女十分看重,若她死了,七皇兄這輩子跟她不死不休了!
她之前三番五次寫信給三皇兄五皇兄,讓他們剁了七皇兄,可她跳得這麼歡是因為她不覺得司馬孝仁是個威脅,看見一隻臭蟲想弄死不痛不癢,可如果物件是一匹狼,她早躲開了根本不會招惹。
“磨墨!”四公主下定決心,她不能坐以待斃,得先下手為強:“給三皇兄五皇兄寫信……不,他們靠不住,也給幾個表哥寫信吧。”她說的表哥是母親孃家衛家的表哥,他們肯定樂意幫她的,外男不得進宮,可秋狩是個好機會,他們裡應外合不愁弄不死司馬孝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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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
“你醒醒,你不是說要看我成親,以後幫我看孩子嗎?”
“我有心上人了,很快就可以娶她了,成親的事情那麼繁雜,你不幫我,我怎麼辦?”
司馬孝仁死死抓住珠珠冰冷的手,像臺復讀機反覆在她耳朵叨唸,醫生說對昏迷的病人一定要激起她的求生意志,他多怕珠珠沒有求生的慾望。
花蕪獲躲在暗處,看到的就是憔悴的司馬孝仁像魔怔般趴在珠珠床前碎碎念著,他眼裡都是血絲,臉色蒼白腳步漂浮得下一瞬就要倒下去一般。
“珠珠,告訴你一個秘密……”司馬孝仁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讓人無法分辨,“我之前拿出去的畫並不是什麼山水畫,全是春宮圖,你也是個傻的,什麼山水畫能賣那麼多銀子……我的未婚妻是個巾幗英雄……她是個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我想配得上她,所以春宮圖都不畫了。婚事定下來後,我很擔心春宮圖被她家裡的人看到,還好小皇叔將那些畫全收集起來了……”
“七郎……”花蕪獲實在看不下去了,從暗處走了出來,“你去休息吧,都三天沒睡了。”
“蕪獲……我在做夢嗎?”真實的觸覺讓司馬孝仁清醒過來,他驚得跳起來,“你怎麼來了?快離開,宮中不安全。”十三皇子這幾日走路差點摔倒,地上還有堅硬的石頭,喝水差點被毒死,睡覺差點被枕頭悶死,兇手居然是他宮裡的侍女……
皇帝大怒,加強了宮中的守衛,宮中多了只蒼蠅都被無數的視線盯著,若是花蕪獲夜探皇宮的事被知道了……
“放心,我讓人在外面守著。”花蕪獲握住他的手,心下溫軟,明明蒼白憔悴得只比死人多一口氣還掛念她的安危。她何德何能,被這個少年如此喜歡著。
“你需要休息。”花蕪獲是趁著侍衛交接的機會過來的,自然不能多留,“今日顏四娘子找到我,給我一粒藥丸子,她花了三天不眠不休製出來的,她說珠珠服下有三成機會醒來……”珠珠再不醒大概就永遠醒不過來了,在戰場上不止一次用過顏四孃的救命藥,花蕪獲對她的醫術比宮中那些只求穩妥不敢冒險的太醫信任得多。
珠珠服下藥後,花蕪獲一記手刀將司馬孝仁打暈,放到珠珠床邊的臥榻上,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漸漸對這個未婚夫有了真實感的她實在不想當寡婦。
司馬孝仁足足睡了兩天才醒來,他打了個哈欠,摸索著鞋子想去放水,等等,他的床怎麼這麼矮了……對了,“珠珠!”他驚叫起來。
“在這呢!”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