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吃力了,再裁軍就很難同時做到兩者兼顧。這點請大人三思。』費路西又把眼光轉向娜琪,還不等他說話,娜琪搶先說道:『邊防軍今年的集訓已經從海原郡支走了幾十萬金元,其中包括預支了明年的財政收入二十萬,這筆錢沒補上之前,海原郡是一個銅子也拿不出,更何況上面的朝廷裡省裡也都在伸手要錢。』『省裡?
』費路西說:『丘利曼那個傢伙削減了邊防軍的軍費,這筆帳要跟他算。我們海原也削減上繳給省裡的稅收好了,這叫做以牙還牙。』娜琪說:『皇帝陛下規定,每個郡的稅收上繳給朝廷之後的剩餘部份至少要拿出三分之一交給省裡,海原郡剛好夠這個比例,如果再削減就等同於違法。』『這是什麼世道,他扣我的錢就是合法,我扣他的錢就是違法。』費路西埋怨說,他也知道自己的埋怨是徒勞的,遊戲規則的制定者是皇帝陛下而不是他,皇權直接的體現就是蒙上了皇命外衣的法律,甚至皇帝陛下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視為法律,費路西不禁想起了『口含天憲』這個詞。
西卡多突然說:『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的通。』『你說。』『我從弗爾比剛才的話中得到一點啟發,我們海原郡向來商業發達,是帝國的傳統貿易港,這裡富商很集中,大人可以想辦法從這些富商那裡籌集一些資金應急。』費路西很有興趣的問:『他們會給錢嗎?
商人們估計都是看重金錢的人,平白無故的讓他們往我們這裡投錢,恐怕很難做到啊,就算是借都未必肯借。』西卡多說:『我一直在代替大人與本地的商人們打交道,對那些富商巨賈們的心態多少是有些瞭解。商人固然是看重金錢,整日考慮如何去賺錢,這點在中小商人身上體現的尤為突出。但是許多擁有雄厚本錢的大商人做生意的層次相對要高一些,比起金錢,他們更看重的是金錢所能帶來的利益,無論這個利益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短期的還是長遠的。他們因為手中的資金雄厚,能承擔起為了長遠的、無形的利益所進行的投資帶來的風險,所以更樂於為了自己長期利益冒險,包括政治投資。』『哦,我明白了。』費路西說。看來從本地人身上刮出一點錢還是有可能的。
西卡多趁機拍馬屁說:『大人不是早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了嗎,當初大人要求我與本地上層人物交好,求得上層人物的好感,當真是有先見之明啊。』其實當初費路西指示西卡多刻意交好本地人物,不過是為了爭取人心,尋求本地上層社會在政治上的支援而已,並沒有想到經濟這一方面。海原郡由於特殊的經濟環境,上層社會主要構成部份是大商人階層,沒有什麼公侯世家,僅有兩個很普通的男爵而已,這點與其他地方十分不同,費路西當初也沒有過多的想到這些。直到現在,出於各方面的原因,費路西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在一開始所忽略掉的東西。
西卡多給了費路西一份名單,這份名單中列舉了十三個人,這些人是根據繳稅推算出的海原城裡最富有的十三個人。其中,斯托霍·格利維因勳爵是公認的海原郡首富,總資產據估計可達千萬金元以上,是一位在全國都可名列前茅的超級富豪,他主要經營的是帝國與大陸南方、西方國家的進出口貿易,並且擁有自己的商船隊;其次就是卡拉蓋雷先生、曼依絲夫人、夏羅基男爵、布拉莫特先生等四人,這四個人的富有雖然比起斯托霍勳爵低了一個檔次,可也都是擁有數百萬金元資產的富翁,具體數目也許是四五百萬,也許是六七百萬;名單裡剩下的八個人平均資產估計有一二百萬、不超過三百萬金元,這八人比起前面的四個人,富有程度又低了一個檔次。
費路西心裡一算,僅這十三個人的財富加起來其價值最少也有四千萬金元,海原郡民眾的財富當真不可小看啊。
『這位斯托霍勳爵真的如此富有嗎? 』費路西饒有興趣的問西卡多。
『大抵如此,只會多不會少。』西卡多說:『不過大人你不用打他的主意了,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吧。』『為什麼?
』『斯托霍勳爵是全國知名的人物,僅僅是家住在海原而已。他生意做的大,亦是手眼通天,與朝中當權人士關係密切,連皇帝陛下都賞賜給他一個榮譽勳爵,這樣的人物,大概不會太看重大人這個都督或者郡首,換句話說,估計他沒有什麼與大人拉關係的必要性,有事情在上面打個招呼就行了,又何必往大人這裡扔錢。』『這樣啊。』費路西雖然不甘心,可是西卡多說的也不錯,自己目前還沒有什麼能引得這種級別人物注意的東西。帝國有二十個省,省下面才是郡,另一方面,自己這支軍隊在名義上還是歸南方軍團節制,在外人看來和地方兵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