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皇帝陛下想,我怎麼會緊張呢?重要的場合我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了,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這也許是興奮吧。
不知道自己是緊張還是興奮的八世皇帝在高臺的頂端中央穩穩的站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頓時鴉雀無聲,這是陛下表演的時刻。
“二百年前……”八世皇帝偷偷從兜裡掏出紙條念著。他最喜歡在獨自一人在高處演講,因為這樣不用背演講辭。就像現在一樣,他獨自一個人在上面,下邊的人能隱隱約約看清他的身影,能清楚的聽到他聲音洪亮的“演說”,但肯定看不清他是在拿著紙條念,無損他的威嚴形象。
皇帝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到費路西的耳朵裡,費路西百無聊賴的聽著,眼睛一直在東張西望中,跟周圍一本正經、靜心屏氣低頭聆聽的軍官們相比,他真是個異類。大概是因為皇帝陛下離得遠,費路西不用擔心陛下注意到他的無禮。
“……士兵們!抬頭看看你們的旗幟,這鷹旗乃是天神賜予帝國的禮物,鷹旗所到之處,就是你們這些勇士集合的地點,你們要像爆發的山洪一樣衝……”
兩頁稿子八世皇帝很快唸完了第一張,他漫不經心的翻頁,一陣風吹來,大意的皇帝手略微一滑,第二頁紙條脫手而出,飄向他夠不著的遠處。皇帝陛下楞住了,演說嘎然而止。
奇怪的人們一齊伸長了脖子看著上面,這種萬眾舉脖的場面也很有壯觀性。費路西也一樣,而且他看到了一張飄飄飛舞的紙條,輕盈如羽毛一樣在飄過他的上方。一伸手拿下來,咦?這不是陛下的演講辭嗎?
費路西(炫)恍(書)然(網)的看看臺頂,原來陛下也會夾帶小條作弊啊。尷尬的八世皇帝咳嗽一聲,直接越過演講儀式,宣佈道:“大軍接旗!”因為心虛說得很大聲,陛下拿起桌案上的軍旗從高臺上拋下去。
軍旗的旗面與旗杆是在一起的,其重量足以使軍旗按計劃穩定地落到軍官群前面的空地上,然後北伐軍的總參軍長布里昂元帥會上前撿起軍旗,宣佈大軍出發。但是意外又發生了,旗面在空中突然與旗杆分離,光禿禿的旗杆隨著眾人的視線準確地落到了目的,旗面卻被風吹偏了。
費路西一直在打量著布里昂元帥的水桶般的身體,“這樣的身體跑過去彎腰撿旗子,一定有很大的可看性。”費路西不懷好意的想道。正在想入非非的費路西忽然覺得眼前一黑,腦袋被一塊布矇住了。他手忙腳亂的把這塊布從頭上扯下來,“誰開這麼大的玩笑?”
費路西嘀咕著。他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他,眼神說不出的古怪,感覺不對勁的費路西把手中的布展開,雖然只能展開一部分,但從這個鷹徽來看,這是…軍旗?
八世皇帝心裡異常的惱火,今天的誓師儀式不順利到了極點。難道這是什麼不良的徵兆嗎?想起這個,八世皇帝的心又變得十分憂傷,呆呆的站在高臺上。
是軍旗!費路西的心情雀躍不已,天上雖然不會掉餡餅,卻能掉軍旗。被搶了風頭的布里昂元帥陰沈著臉,一步一步的向費路西走過來。費路西攥緊了旗子,迎著布里昂走過去,看來他是想把旗幟交給元帥。
布里昂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伸出手去接旗。費路西一個漂亮的大回旋,繞過臃腫的障礙物(人),跑到前面的空地上。這可是能把士氣值加到一百的寶物,對費路西的雜牌部隊計程車氣有很大的鼓舞意義。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會使費路西臉上大有光彩。“有了這面御賜軍旗,我就不用在別的部隊面前自卑了。
要想辦法把這個留下。“一直被友軍將領輕視的眼神所折磨的費路西暗下決心。
費路西寶相莊嚴的高舉雙手托起軍旗,運起真力大聲道:“撒多費路西感謝神聖皇帝陛下之無比恩賜,願率所部,在這面軍旗下奮勇向前,誓死方休!”
他是要把這面全軍的軍旗據為己有了。
皇帝的心情被一連串的意外弄的大起大落,“他ma的。”受過良好教育的八世皇帝終於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演講一半就沒詞了,授旗又搞的陰錯陽差,今天的誓師儀式算是什麼狗屁玩意啊。
不管過程如何的混亂,但史書上只有一句:紀元1001年6月24日,神英帝國八世皇帝陛下於玉都城北門外誓師北伐。
摩蘭王國的首都吉蘭諾斯城,清雲王宮中有一座無憂水榭。顧名思義,當然是建在水面上的建築物,而且這座水榭是由摩蘭王亞納爾親自設計的。現年三十餘歲的亞納爾王喜愛各種藝術,這座水榭就是他的得意之作。
亞納爾王就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