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你這樣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南極低頭思索著,「但到底是誰在幫他們?」
九天半斂下眸。
如果他猜的沒錯,應該就是「那個人」。
除了自己以外,全天庭應該只有他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你不覺得嗎?如果連你們家族那種層層防衛都擋不了那人,那麼那個人一定來頭不小吧?」九天說著,那聲音裡多了一層警戒的意味。
南極察覺到了,他神色凝重的道:「你的意思是……不要追查?」
「對自己沒好處的事情,不做——這才是明哲保身的方法喲!我們只需要將被偷的東西奪回來就好了。」青年挑眉。
還不是時候。
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打草驚蛇。
「我好像一瞬間聞到了世故的味道。」季夜嘆了口氣道:「那麼,既然已經有了懷疑的人,接下來你們要怎麼辦呢?」
「當然是……」九天露出狂傲的笑容。
「找個時間,親自去拜訪他們了。」
徐溫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捧著那本紅色的大書——生死簿。纖長如白蔥似的手指輕緩地撫過書皮,他感觸著高階皮料上,因年代久遠而出現的些許傷痕。
這就是玉皇所說的,能夠避開永劫——九天的耳目,直接讓季夜「消失」的辦法。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徐溫喃喃自語著:「就算他借給我們力量,讓我們偷到了生死簿跟判官筆……也沒有辦法使用啊!」
從拿到這兩樣神物開始,徐溫就想出各式各樣的方法要驅動它們——
書是可以翻閱沒錯,但裡面一個字都沒有;筆就更不用提了,墨水一沾上去就消失不見,現在根本已經淪為學生會辦公室的華麗擺飾。
從那次以後,玉皇就沒有再出現過,連姬幸都很久沒在學生會室出現了。
姬幸一直都跟玉皇有著奇怪關連,平時的口信也是由她帶——徐溫覺得,那個女孩根本是被安插在他們身旁的眼線,而且想要找她的時候,還找不著……
看著手上厚重的生死簿,徐溫不禁在心裡暗暗想著:無論怎麼說,都得讓這東西能用才行……只要早早除掉那個凡人,他就可以不用再面對那個看起來溫和,但完全猜不透心思的男人。
現在想想,當時那人會插手讓他當上了一向是由人神擔任職位的學生會會長、安排姬幸在他身邊,該不會都是為了這個兩年後出現的,不尋常的季夜吧?
一想到這裡,徐溫就覺得不舒服。他非常不喜歡這種「被操縱」的感覺。
那個握有全天庭最高權柄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手指敲在木質大門上的清脆扣聲響起。
緊接在告知性質的敲門聲後的,是門鎖的金屬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