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就像上次在秦淮河畔見過她之後。看樣子,她不正是公主設定在城內的棋子之一嗎?或許還有其他人,正躲在地下,等待召喚。
我應該可以把他們找出來,在後日朝會之時侍機發動,甚至一舉扭轉局面。
那名可怕的黑衣人!
我又想到了那晚與遊俠對決的黑衣人,那漫天的血肉,深入骨髓的寒。
希望遊俠沒事,她或許包括她背後的力量,已是唯一可以想到的機動人員。
似乎四、九王爺的人也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但,那樣嚴密的組織應該不會在一夜之間被徹底摧垮吧,就算六王爺早已處心積慮,甚至插入了內奸。
還有那個老小瘦,我決不相信他會這樣輕易失敗,
“找到他們!無論遊俠還是老小瘦。”
武士的“我”對法師的“我”說。
對此,我頗有些贊同,這確實是好主義,只要可以騷動一下朝會,也使得七王爺的禁軍有了部分的時間。
儘管機會還是掌握在別人手裡,我至少也有了部分的自主。
此刻時間離我與沙兒約定的正午時分還早。本以為與眾位大臣商量“推戴”與“效忠”會用很長時間,哪知道武士的“我”很快就以血腥的方式結束了這無聊與無懸念的會議。
我已走出了公主府。
曾經的那個秘密據點“老字號”醬油鋪已經被摧毀而廢棄不用了,另外的據點我則並不知道。
“雪戈,假如哪一天……當然,我並不希望真有這一天的到來……出現不能解決的緊急情況,你去找這個人……”
記得公主有一天顯得有些憂慮,在言談中透露了這樣的意思。似乎,那正是我從“黑暗雪暴”中甦醒過來的那天。當時,我卻沒有在意公主這話,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可現在,那種決不可能就已經出現了。
是不能解決的緊急時候了。
可是,我卻想不起公主說的那人是誰,怎樣的特徵,怎樣的聯絡方式。
那個人,應該還在,因為那是最隱秘的力量。
但,那個人,在哪裡?
只記得,那名聯絡人是做小生意的。
我應該到那些人潮流動最大,市井平民最常去逛的大街上看看,那裡,正是許多做小生意的人常常兜售的好去處。
他是做什麼生意的,是男是女?
居然我已經忘了,難道是這幾天連續的戰鬥與緊張以及那“精神爆裂”的打擊,使我失去了部分記憶?
暫時沒有任何辦法,我只好心中帶著那個目的而行為與眼神則毫無目標的在繁華的大街上亂逛。
這條街道,叫做“麒麟”。
長長的街道,一眼看不到盡頭。寬寬的馬路,一眼也看不到兩側。
無論前後還是左右,都是人潮,人,是唯一的景物,那些可憐的樹木只是些微的點綴。
一派繁榮景象。
陰謀的暗流還不為廣大平民所知,他們只是歷史的基礎,從來與歷史的主題無關。
我只注意南來北往的小販。
那個人我記得是一名小販,沒有固定的攤位。
賣糖葫蘆的,賣狗皮膏藥的,沿街雜耍的;掛羊頭賣狗肉的,賣紙風輪的,……
各種叫賣吆喝之聲不絕於耳。
“賣空心菜耶,空心菜!賣空心菜啦,空心菜!”
一個突兀的叫聲吸引了我。
這不是一個出空心菜的季節,而他面前的菜卻顯得新鮮。
這是一個平凡的鄉下人。與周圍那些流汗費勁吆喝的販子比起來,沒有任何不同,灰布衣服打著補丁,佝僂的身形。唯一的差別就在他賣的東西不合時宜,這個季節確實沒多少人喜歡吃空心菜,顧客寥寥,不過,這也不能看出他的特殊。
生意不好的人多的是。
他的表情,沒有生意不好的氣餒與焦慮,顯露出堅定的神情。把這種堅定的表情用在一個身處險境的戰場將軍身上,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這是真正吸引我的地方。
這點細小的差異,匆匆的人流決不會注意,就算是暗探也只會覺得這是想要完全將菜賣出去的堅定,而不會由一位小販想到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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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過去,他已挑起了菜篼準備換一個位置了。
“嘿,空心菜多少錢斤?”
他並沒有放下擔子,一邊踩著小步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