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塊地面道,“把這裡挖開。”我從飛天手中接過血河斧,力貫雙臂,一斧斫了下去,只聽咯的一聲似乎碰上了什麼東西。塵土飛濺之後,地面出現了一個大洞,一塊晶瑩碧綠透亮的卵形石頭升了起來。血河斧居然也不能砍碎這塊石頭?
“快,那是迦樓羅永遠的王,喚醒他的人,將與他簽訂永恆的友情契約。”凌玄發說著,將那塊石頭穩穩握在手中,並從我這裡要過了代表“正面”的那半張羊皮,將其包在裡面。“點燃它,就可以了。”
“無難,你來。”我將那裹在羊皮裡的鳳凰石放在無難面前,讓他握著火把引燃那半張羊皮,同時也引燃了裡面的石頭。一股焦臭的味道過後,那火越燒越旺,越燒越紅,驀然,周圍山林中響起一陣奇怪的嘈雜聲,跟著,一群奇形怪狀的恐怖魔獸從林野間呈包圍之勢衝了出來。
“它們的目的是阻止迦樓羅王復活,擋住它們!”凌玄發冷靜說道。
今晚不出現古怪的情形,任誰也不會相信。對於這些怪物的出現,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飛天,玉宇,我們上!”
衝入魔怪群中,一陣血腥的砍殺。藍色的聖光劍,很快就被敵人的血液沾滿,通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藍赤色,劍光漸漸變得紫紅,佈滿我全身的劍氣也開始在那血腥的味道中擴散、奔流,每一劍下去都有一條怪獸的節肢被砍裂砍斷砍飛,每一次大聲吼叫同時也有一聲怪獸的最後慘嘶。那些爬蟲,蜈蚣,蠍子,由於魔法的激發而變得身軀巨大,以恐怖的眼神盯著我們,揮舞著它們的螯足,卻很快在我們三人的利器斬殺中留下遍地綠色的血液,退卻了。
只聽一聲夢囈的呻吟,無難面前空地上升騰一片金色的煙霧,在那火焰流光中,一頭碩大的鳳凰振翅飛出。他高唱著,飛舞著,迴旋著,盡情的活動那久已僵硬的翅膀,每一聲高歌都響徹山林,每一次揮動都天地色變,那些來不及逃竄的毒蟲怪獸紛紛嚇得趴在原地不敢再動,似乎已是他預定的美食。
“孩子,你喚醒了我?”他終於平靜了一些,飛臨我們頭頂,對無難和藹的說道。
“嗯。”無難為自己即將獲得這樣強大的朋友而感到新鮮。
“那麼,友情的契約,在我倆之間已然形成,任何繼承了你右臂之上的鳳凰脈紋的人都將得到我的幫助。”說話間,一條灼熱的火焰從迦樓羅王的口中噴吐而出,滴落在無難右臂之上,火焰飛快的躍動著閃爍著,我抓住無難的左臂,示意他堅強一點不要怕痛。片刻之後,他的右臂已經出現一條火鳳凰紋。
“現在,我們抓緊時間,在魔聖天君親自來臨前開啟虛空之門。”凌玄發說著,將另半張剛獲得的羊皮打了開來。“無難,忍著點。”匕首閃動之中,無難右手中指滲出一滴男童的鮮血,那滴圓滑嫩澤的血液無聲的穿越初秋的冰涼空氣,靜靜的滴向羊皮。
大地開始震顫,天空也瞬間變得完全漆黑一片,火光中,一條黑色的閃電從那道泉水中衝射出來,直撲凌玄發手上的羊皮。不用說,我與飛天玉宇的任務就是阻擋所有這些可能出現的情況。雙手緊握著重劍,玉宇當頭一劍劈了過去,地上頓時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痕;飛天也於那電光火石之間揮斬出血河斧,血色的斧暈旋轉飛射而出,也與玉宇的劍光一道劈斬在那黑色的閃電之上。眼看那黑色的閃電被攔腰斬為兩段,其前段卻毫不停止,繼續衝向凌玄發,其後段則迅速生成為一道完整的黑影,居然在瞬息之間吸住了兩人的兵刃,使兩人抽身不能。
剩下的還有我。“月之缺!”這不是保守的時候,剎時我的力量迸發到極點,全身蒸騰的混沌氣息同時湧上劍身,在凌玄發與那黑影之間形成了一堵巨大的暗牆。那黑色的暗牆似乎是一層流沙,又似乎是一條弱水,任憑那黑影如何的衝,如何的撞,卻只是越來越深陷其中,根本無法擺脫,更不要說衝過去阻止那飛速滴落的血液掉在羊皮表面。
此刻,那一滴無難的血液已經掠過半尺的空間,發出噝的一聲跌落在羊皮反面絨毛之間,順著那一條長長的絨毛,血液沉沉的滑落,完全接觸到羊皮本身。血液也就在這瞬間擴散到羊皮每一寸地方,就在那赤色紅光之間,一排排古老的文字反映在對面的泉水錶面,在那流動的水波之間,凌玄發飛速的閱讀著那些文字並將之翻譯給我聽。順著那些文字的走勢,我體內的混沌氣息也跟著飛騰。
“去吧,你們兩個!”凌玄發高聲喊到,我也不管正陷身於“月之缺”那永恆的暗面中的魔聖天君的化身,自己與天上的火鳳凰一道衝向那閃動的泉水。驀然,那原本正在陷落的黑影突然消失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