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戰時的排程也頗為得法……不如,不如暫緩攻擊,讓大家把主力放在防禦上,而前面只派出少部分人作為干擾,時不時的遠距離箭石攻擊一下,擺擺樣子就可以了。”伯爵以幾十年的老經驗謹慎言道。
“嗯,這也好,反正我們並不是攻擊的主力,只要牽制住威爾遜公爵大部隊就可以了。”我也不住贊同道。
於是短暫的激烈交鋒結束了,我軍首先開始有秩序的後退。這樣,兩軍之間的距離又回到了先前的兩裡左右。最前面留下的,只是一些零星的遠端攻擊部隊,為了不致使敵人起疑心,也為了不致使敵人覺得無事可做,才偶爾發射幾塊亂石。
而除了東門之外,此刻西門處卻也正是熱火朝天。
根據隨時的回報,我們約略知道了那邊的情形。
從一開始,梵。維特伏爾脫的部隊就試圖迅速擊垮敵人的信心。雖然我曾一再要求他不要輕舉妄動,但看來,久未參加戰鬥,對這位離不開戰爭的將領來說很不適應。
上千的投石車,在剎那間流星齊射,幾乎捲起了一團人造的龍捲風,在冰涼的秋意中帶著憤怒的聲音,轟隆隆的不停砸落在對方的營地。
上萬的弓箭手,在剎那間萬箭齊發,形成一時的綿延細雨,似霧似針又似雪,以爆發的速度與氣勢驟然刺落敵人包裹嚴實的身軀。
對方約只有三萬人。
雖然他們的盾牌鋥亮,刀槍整齊,可是他們的表情都已出賣了自己。許多人臉上都清楚的寫著,要回家,不要再打仗。
可惜,戰爭與否不以普通士兵的意志為轉移。儘管先前我們就已釋出了最後通牒,但對方的主將顯然並不為所動,仍然要負隅頑抗。
於是,這三萬人很快就做了戰爭的犧牲品。
首先是最前排計程車兵,身穿的鐵質鎖甲,不一刻就被砸壞,射破。敵人的抵抗,此刻在凌軍十五萬大軍同時攻擊之下,顯得完全不堪一擊。
最外圍一萬敵軍,此刻已被射成了馬蜂窩,人人身上都插著不少於十數枝箭羽。被砸爛砸掉的頭顱,斜斜的歪在地面上,不復人之外觀。
大概是被逼迫,大概是同仇敵愾,又是幾萬士兵吶喊著從城裡衝出來,加入戰鬥之中。
此時的戰場,正是由遠距離攻擊向肉搏戰鬥過渡之時。
亂箭仍然在飛,巨石仍然在衝,我軍的戰士揮舞著手中的刀槍,朝敵陣中狂奔。
不時有人高喊著“衝啊,”“為國捐軀”之類的話,此刻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一邊的人在喊,哪一邊的人在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敵人的陣線接近崩潰了。
戰鬥往往都有一些瞬息的變化,沒能適應變化的將領,就可能成為敗軍之將,而成功的戰勝了變化的,則是英雄。
敵人忽然緊密的站在一起,也不知總共有多少橫排,只看得出來每一排約莫百人左右,人人臉上忽然泛起一股寧死不屈的表情。他們手中的刀緊緊的指著我方,盾亦牢牢的放在身前。
他們就這樣,一步一步緩緩的逼近我軍。在接近之前,他們不會有任何別的動作,甚至連我方的刀劍矛箭石的攻擊都置之不理。但,在接近的瞬間,卻是一陣早已忘懷生死的肉搏衝殺。用血肉,夾住我軍士兵的刀槍;用軀體,抵擋我軍戰士的盾擊。
前面的人倒下了,立刻就有後面的人補上。前面一排人倒下了,立刻就有後面更多幾排的人衝上。到了最後,甚至是後面的人乾脆執著前面人的屍體前進,以戰友的遺體為擋箭牌。
那些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軀體,此時已是千創百孔,不成模樣了。但就算已經死去,手中卻仍緊握著刀劍長矛,絕不放鬆。
見了如此駭異的景象,沒有幾個人不悚然動容的。
我方士兵有些遲疑了,雖然並沒有後退,手上的武器卻禁不住有些鬆懈。最前面,肉搏已經開始了。
有人的手開始發抖,腳開始震顫,忍不住就要丟下武器逃跑。只是,他們並沒來得及跑,就已經被敵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奪去了性命。
我軍前部的缺口已經很明顯了。
“將軍,前面頂不住了。”
其實,此刻梵。維特伏爾脫自然也看出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從在拉姆斯特因城下一戰,他就已經表現出了其不好嗜殺的一面。
“將軍,早下決斷啊,不能再遲疑了。”
眼看梵。維特伏爾脫陷入苦思,難以抉擇的樣子,他的親兵又一次規勸道。
“把情況報告給阿史那大人吧。”梵。維特伏爾脫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