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鴻趕緊追了進去,信手將房門關上,氣勢凌人站在南冥烈面前,壓低了聲音怒吼道:“學堂起火那一夜,我一直在學堂大廳中讀書。當西廂房起火之後,我冒著大火進入房中,可那時先生已經中毒身亡,小荷消失不見……若非不久之後藏雲峰頂,有精光沖天而起,我只怕連小荷的埋骨之地,都找尋不到。你說!小荷是不是你埋在藏雲峰頂的?”
“是又如何?”
南冥烈冷聲反問,喝道:“你在學堂求學多年,難道你不知道那教書先生本就禽獸不如,對小荷百般欺凌,將她當做奴隸一樣看待?”
“道曰: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楚鴻說話之時,語氣像在背書一樣,言道:“這幾年以來,你一直在學堂外偷學儒門經意。張先生就算做得再怎麼不對,你又怎能殺他?”
“哼!”
南冥烈冷笑道:“那禽獸不如的東西,也配做人老師?我若不殺他,如何能救小荷脫離苦海?”
“道曰: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楚鴻神態似若癲狂,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盯著南冥烈,搖頭晃腦怒喝道:“你殺了張先生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殺小荷?你口口聲聲說要救小荷脫離苦海,卻將她也一併殺了。你連小荷都殺,骨子裡沒有半點惻隱之心,怎有資格去說張先生?”
想起小荷嬌俏的容顏,南冥烈心中一痛。
南冥烈道:“小荷若是死了,我怎會在她冰封之地,設下陣法?”
聞言,楚鴻神色一變,渾身怒火消失無蹤,眼神無奈至極,似是雙腳一瞬間失去了力氣。雙腿一彎,啪的一聲坐在凳上,滿臉頹喪,道:“在學堂起火之前那一天,小荷哭著對我說,萬一她死了,她會讓你南冥烈替她好好活著。她說你在南冥府中受盡欺凌,讓我替她好好照顧你……當初我還以為小荷是在說笑,可看到她滿臉淚水的模樣,就心軟答應了她。可我萬萬沒有料想到,你竟然殺了小荷!”
一語道出,楚鴻身形暴起,自衣袖中掏出一隻毛筆,筆尖火光閃爍,朝南冥烈胸口電閃□□。
☆、第三十六章:絕非仁義之輩(2)
嘣!
南冥烈抓起長桌,擋在胸前。
隨即閃身後退,後背靠在牆壁上,朝楚鴻吼道:“小荷沒死!”
聽此話語,楚鴻神色一呆,抬起的手臂定在空中,痴痴的問道:“小荷都被你埋在雪中,怎會沒有死去?而今你只是我手下區區一個奴僕,要殺要剮全在我一念之間。若非念在你對小荷一片痴情,你以為你還有命在?”
南冥烈道:“小荷若是死了,我怎會在她冰封之地,設下陣法?而今你只是我手下區區一個奴僕,要殺要剮全在我一念之間。若非念在你對小荷一片痴情,你以為你還有命在?”
楚鴻定定的看著南冥烈,眼中怒意漸漸沉了下去,旋即猛地一抬頭,盯著南冥烈雙眼,道:“你說!……為何小荷沒死?”
等南冥烈將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之後,楚鴻情緒變得極為激動,大口喘著氣,胸膛起伏不定,滿臉不信爭辯道:“道曰: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張先生身為儒門之人,修成了胸中浩然之氣,理當是一個坦蕩蕩的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對小荷做出……做出那種禽獸不如之事?”
南冥烈趁楚鴻分心之時,劈手奪過他手中毛筆,揮筆在地上寫出一個火字,隨後指著地面冉冉升起的火光,道:“我也修成了儒門浩然之氣,你怎麼不相信我南冥烈也是正人君子,反而要殺我報仇?你怎不捫心自問,想想那禽獸平日裡是怎麼對待小荷的?”
“這……”
楚鴻神色呆滯,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只是臉色略略有些頹喪,道:“道曰,弟子不言師之過。”
自從在張先生門下學習儒門經意那一日開始,楚鴻就一直認為,唯有信守儒門仁義禮教之道,滿腔正義,才能悟出胸中浩然之氣。在他看來南冥烈是一個十足的奸詐兇殘之人,絕不可能修煉出儒門浩然之氣。
可此刻南冥烈寫在地面的那一個“火”字之上,顯然有火焰冉冉升起,更有淡淡浩然之氣的氣息,從火焰上彌散開來。
“你絕非仁義之輩,怎能修煉成浩然正氣?”
楚鴻驚呼一聲,心底無窮思緒彷彿變作了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完全想不明白,為何連南冥烈也能修成儒門浩然之氣。楚鴻只覺得這件事情,將他心中對於儒門經意的信仰,將他平日裡推崇的忠義禮教,顛覆得乾乾淨淨。”
“張先生也修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