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大院當中,赤無須便揮手斥退眾人,只留下一個儒生打扮之人,陪著他與南冥烈走至大殿之內。
“我知道師弟今日來我赤柱峰,是為了修行之事。前幾日聽聞師弟在藏書樓買取秘籍,遇到了明遠峰程思凱師弟座下那位名作莊宏益的內門弟子,邀請你去明遠峰聽道,要收取一千個上品靈石……”
赤無須端坐在首座,令侍立在殿中的下門弟子端上一些茶水,與南冥烈分主賓之位坐下,再道:“我本不喜開壇講道,不過卻聽我尊師說過,南冥師弟有魔芋老祖釀造的美酒。今日只需你贈我三壇烈酒,我便為你講道一次,可好?”
赤無須的師尊,正是天邪殿首座吳長雲。
南冥烈聞言一笑,自儲物手鐲中掏出三壇烈酒擺在桌上,又端起清茶啜了一口。頓即唇齒留香,只覺茶水的味道極佳,比先前在雲池城中喝的青田小螺葉茶,不知好了多少倍。
“至道之精,幽幽冥冥。至道之極,昏昏默默……”
赤無須一手拍開酒罈封泥,嘴中散出濃濃酒香,唸了一段魔門□□之後,眼神逐漸收攏,“至聖宗妙法眾多,你而今只有真人境修為,關鍵在於錘鍊體內五行經脈,修行五行法術。尋常修士錘鍊體內五行經絡,只需按照各種功訣秘法修煉即可。但你與尋常真人境弟子相比,肉身強橫了不止十倍,就須得用金針灌脈,以猛藥凝經……至於修行的功法,也不能與尋常弟子相同,須得前去藏經樓第四層以上,買一些分屬五行的玄級秘籍。”
“世人生於天地之間,本在五行之內。就連諸般術法,無上法門,也不能拖出五行。諸如施展雷法,就須得通曉陰陽之道,陰陽聚合方能成雷;你若施展風法,就須得先修成水火二法,蒸水成氣,激盪成風……修行之士,須得通曉五行。五行是根基,等五行具備之後,側重於修行哪一種妙術法門,就因人而異了。”
“用以灌脈的金針,我可贈你一套。至於凝經的猛藥,則以莫愁殿華雪峰,楊風華師妹煉製的龍虎吞雲丹最佳,我且為師弟寫一張拜帖,師弟可自行前去找她。”
☆、第一百零五章:妖族陽謀,諸葛書生
第一百零五章:妖族陽謀,諸葛書生
一番講道,足足講了整整一日。
直到夜幕降臨,南冥烈才辭別赤無須。踏著月光,順著鋪滿鮮妍花瓣的山間道路,御風往山下飛去。
那位做書生打扮之人,想來也是赤無須的親信之輩,先前赤無須講道之時,他便一直靜坐在一旁聽著,而今南冥烈辭行下山,他竟腳踏一張寫著“風”字的白紙,亦步亦趨跟隨在南冥烈身後。
此人身穿儒袍,頭戴玉冠,面如冠玉,下顎垂著三髯長鬚。
乍一看去,確有幾分儒門修士的風度。
“南冥道友有禮了!”
二人一前一後,行到了山間僻靜之處,書生忽而腳底加速,疾步飛至南冥烈身前,雙手抱拳行了一個儒門書生之禮,“早先幾日,小生聽人說起大周皇城之事,說南冥道友寧可身死魂滅,也不願隨那天妖浴火前去妖聖殿,此等風骨,小生甚是仰慕!”
自稱小生,理當是儒門書生。
南冥烈先前還以為這人也是至聖宗中弟子,穿著一身儒袍也只是個人喜好罷了,未曾料想到,此人竟真的是儒門之人。
“小生姓諸葛,單名一個生字。”
諸葛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柄摺扇,放在身前搖了一搖,撩起三髯長鬚輕輕飄飛,“南冥道友初次來到赤柱峰,就能讓主公親自給你講道整整一日,小生倒是羨慕得緊!當初南冥道友在嵩陽書院之時,與大儒王志熙以道友相稱,聽聞他贈了你儒門五經,不知小生是否有幸,能借來拜讀一番?”
“故人之物,不敢相借!”
南冥烈既不知諸葛生人品如何,又不知他目的如何,自然不會將儒門五經借他。
“道友與我素不相識,小生開口卻向道友求借經書,倒是小生孟浪了。”
諸葛生拱手致歉,倏然轉身凝視東面天空,“王先生身為儒門大儒,實力堪比元神境高手,當初天妖浴火單憑著一縷元神打上嵩陽書院,若王先生全力與之一戰,天妖浴火也奈何不了他……只是我儒門之人,將信義二字看得極重。王先生知曉那天妖浴火手中,有當初王明陽立下的字據,不想失信於人,只得服毒自殺。”
一語道出,諸葛生唏噓不已。
南冥烈則是眉頭一皺,問道:“莫非閣下與王先生,也有交情?”
“交情談不上,只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