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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撕開君煙夢腰際的衣衫,將她左側肋下戳出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血洞,鮮血和體內的組織碎裂噴出,直衝後方十數米遠才從空中灑落,而這樣強橫的力量作用在君煙夢的身體上,將她轟得向後方飄出,面色蒼白如紙,眼神幽怨悲哀,纖細腰肢上的恐怖傷口觸目驚心。
君煙夢的長劍被荊天灌注強大法力的左手攥住,去勢受阻變得緩慢起來,劍尖堪堪點穿透他的手掌點在許芷晴的眉心,本來還可以繼續刺入,未必不可以取走許芷晴的性命,卻因為君煙夢身形飛退而使劍尖遠離,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傷口,終究沒有刺殺成功。
然而在這過程之中,就算荊天運及強橫法力護住左手,卻依舊沒有辦法抵抗法寶的鋒利,在君煙夢飛退過程之中生生被削去了半個手掌,鮮血頓時灑落了許芷晴滿頭滿臉。
寶劍鋒利,劃過荊天手掌的時候,他只不過感到一陣清爽的涼意掠過,不僅沒有絲毫疼痛,反而有一種難得的舒適感覺,說不出的受用,大蓬的鮮血從動脈之中噴射而出,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凝聚成水滴形狀的血液,那一瞬間,好像是他的手上綻開了一朵悽美的血蓮。
火辣辣並且帶著一種異樣潮溼的疼痛忽然出現,並且越來越強烈,怒濤潮水一般衝擊著荊天的心智,他想要攥緊拳頭,卻更加清晰地體會到了身體缺少一部分的痛苦和無奈,就算是身為修仙者,有神奇的丹藥和強大的功法輔助,這樣的傷勢也是非常難以復原的,若是日後沒有機緣,他這一生恐怕都只能用一隻手來戰鬥和生存了。
忍受著鑽心的疼痛,荊天面色平靜竟沒有表現出異色,右手在左手腕上輕輕一抹,法力形成阻礙,暫時封住了向外噴湧的血液,並且還將恐怖的傷口牢牢包裹,使傷勢不至於在短時間內惡化。
他抬起頭來,望向用手掩住腰肢傷口的君煙夢,見她一雙幽深的眸子落在自己的身上,臉色略帶蒼白,卻露出妖媚的笑容。
“荊天,你為了她,就要殺了我麼?”君煙夢檀口微張,笑著問道,這笑容陰森且悽苦,是如此與眾不同。
荊天沉默一下,俊美到妖異的臉龐雖然沒有什麼表情流露,但是眼眸卻明顯波動兩下,緩緩回答道:“煙夢,你明知我並非如此想,卻為何還要詢問?”
君煙夢咯咯笑了起來,腰間的傷勢讓她原本就惹人憐愛的身姿更加動人。
“你便不會騙我嗎?哪怕知道是假的,我也不願聽真話……”
“你受傷了,還是儘快離去吧。”荊天目光閃爍一下,轉移話題道。
君煙夢凝視著他,神色漸漸黯淡下來,嘆息一聲道:“其實,就算你是一個半妖,我卻也不在乎的,她,可以嗎?”
聞言,荊天的目光柔和下來,他的目光掠過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許芷晴,落在君煙夢的身上,卻依舊搖搖頭說道:“你或她,都非我心中的人。”
“呵呵……呵呵……你,好狠的心。”君煙夢悽然一笑,頭也不回地飛身離開,留下地面上觸目驚心的血花。
荊天一直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幢幢的建築之間,再也無法找見,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眼眸幽深平靜,就在君煙夢轉身的剎那,他的心的確抽搐了一下,酸澀的情感蔓延了全身每一處角落。
果然,在自己的心中,已經有了她的影子,荊天如是想。
荊天轉過頭去,望向面色憤憤然鎖定他的王鷹,對方此時駕著胯下玄黃巨虎立在數十米之外,對他虎視眈眈,明顯忌憚他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又怕荊天以許芷晴的安危來要挾自己,所以強行忍耐住心中的憤怒和焦急,並沒有因為一時衝動而胡亂行事。
比起之前,王鷹成熟了很多,荊天心中竟然有一種滄桑的感覺,似乎他並不是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而是一個已經經歷了百年歲月的睿智之人。
“好好照顧她,你能給她的,我給不了。”荊天向著王鷹露出一個十分溫暖的笑容,溫文爾雅,充滿了親和力,讓人一見之下就能夠生出親近之心,若不是王鷹心中對他早有成見,光只是這一個真誠的笑容,就足以化干戈為玉帛。
王鷹的眼角抽搐了兩下,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悶哼一聲喊道:“滾開!誰要你假惺惺,你不配碰她,你這個雜種!”
荊天的瞳孔一縮,雖然他此時已經不再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和擔憂,被人罵作雜種卻依舊心中有些慍怒,然而終究沒有說什麼,直接後退道百餘米之外停下身形,表示自己沒有任何作惡的打算。
王鷹謹慎地來到許芷晴的身邊,每時每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