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不知道伯父和‘骨王’席亦然席先生會在什麼時候過來啊!”我笑看著鄭夫人,冷不防地說了一句。
鄭夫人聞言筷子一抖,深深地,有些悲哀地看了陳小波一眼,道:“趙師兄急什麼?該他們出現的時候,他們自然是會出現的。”
第六卷 神州屠神志 第三十九章 … 金陵之行(四)
飯廳裡一下子變得異常安靜,陳小波、黎月姿也都放下了碗筷,默默地看著鄭夫人。
鄭夫人緩緩地看了我們三人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到陳小波身上,柔聲道:“小炯,你究竟是什麼了?難道你為了師兄,連爹孃都不認了嗎?”
陳小波抬起頭,盯著天花板,長嘆了一口氣,然後低下頭來,面無表情地說:“鄭夫人,對不起,騙了你們這麼久,其實,我並不是你們的兒子。”
鄭夫人全身一震,聲線顫抖著說:“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是不是患了失心瘋了?你怎地不是我的兒子?娘懷胎十月生你下來,從小看著你長大……你小時候體弱多病,為娘一直對你百依百順,讓你養成了自大懶散的毛病。你從十三歲起就跟著一些紈絝子弟在外廝混,為娘從未責怪過你,還不斷地在你爹面前說你的好處。你渾渾噩噩過了二十多年,沉迷聲色犬馬,爹孃都一直依著你。好容易你有了出息,有了能耐,怎地現在卻不認爹孃了?炯兒,你究竟……是怎麼了?難道,難道是跟那觀世音菩薩學了本事,卻忘了爹孃?”
說到這裡,鄭夫人已經淚流滿面。
我看了看陳小波,發現他雖然仍是面無表情,但眼中漸漸流露出不忍的神情。
再看看黎月姿,她眼中已有淚光閃過。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暗自搖頭嘆息。
想我天魔蕭鋒,自小就是去了親生父母,但卻得了一對善良慈祥的養父養母,除了他們因車禍早逝之外,我蕭鋒在這親情上面並無半點缺憾。
父母早逝。做子女的或許還可以承受。可是眼看著自己從小生養的親子,當面不認自己,天底下又有哪對父母能夠承受?
魔亦有情。天魔鄙視道德,藐視天地,踐踏強權,但卻不能不顧倫理親情。
一念至此,我站起身來,拍了拍陳小波的肩膀,拉著黎月姿大步朝飯廳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我回望了飯廳一眼,見陳小波已經走到了鄭夫人面前。給她遞過去一方絲巾。
隨後便見劍光一閃。陳小波飛劍自口中噴了出來,繞著飯廳轉了一圈,那八個侍候在飯廳裡的丫鬟一聲不吭倒了下去,頸上綻開一條血線。
這個世上,永遠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密。
我和黎月姿走出了飯廳,穿過主屋大堂,來到了大堂門前的院子裡。
院子左側的一座假山下,有著一張玉石圓桌,桌子旁擺著四個白玉石凳,現在桌上擺了一碟花生,一碟滷肉,一壺酒,兩個酒杯。
兩個人正面對面坐著,一邊吃著花生滷肉,一邊喝著酒。
院子裡靜悄悄的,天地已經被夜色籠罩,空中繁星點點。圓月高照,灑下清冷地光輝。
我看著那兩個旁若無人對飲的男子,說道:“不知哪一位是鄭幫主。哪一位是席先生啊?”
其中一名虎背熊腰,豹眼橫眉,長著一部絡腮鬍子的壯漢側過頭來,對我點了點頭,道:“我是鄭重。”
鄭重對面那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唇上留著兩撇小鬍子,身穿著藍綢袍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說道:“席亦然。”
我嘿嘿笑了起來,此時整個鄭府裡已經只剩下前院我們這四個,以及飯廳裡陳曉波和鄭夫人,總共六個活人了,其餘的下人早在我們吃飯的時候就已經全離開了鄭家大院。
鄭重和席亦然是在我剛剛吃完飯的那個時侯進來的,他們並沒有怎麼隱藏形跡,當然,即使他們想隱藏頁隱藏不了,整個鄭家大院都處在我的天魔眼監視之下,任何人地一舉一動都無法瞞過我的雙眼。
天魔眼,還真是比雷達都好用啊!
“兩位還真是有自信啊!”我揹著雙手,慢慢地朝二人踱去,黎月姿緊跟在我身後。“把所有的下人都遣走,而且連一個幫手都不帶,僅憑你們二人,就想對付我?”
席亦然很有風度地笑著:“趙大人言重了。席某向來有自知之明,從不過分狂妄,但也不妄自菲薄。更何況,席某來鄭府,並不是一定要與趙大人起衝突的。”
“哦,那你的來意是什麼?”
席亦然喝了口酒,笑道:“鄭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