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亦然臉上那優雅斯文的笑容不見了。他陰沉著臉,嘴角掛了一抹冷笑:“趙大人這麼說來,是要現在就撕破臉皮囉?”
我笑,“早撕遲撕總是要撕,早打遲打都難免一打。今天席先生既然敢單刀赴會,想必是對自己有十足信心,趙某不才,想向席先生討教一二!”
席亦然冷笑,“是討教還是以命相搏?”
我嘿嘿一笑,“如果席先生能讓趙某用命買個教訓,那就算趙某太不自量。如果席先生沒這個本事,嘿嘿,趙某少不得要提我們家王爺搬掉一塊攔路的石頭!”
“說這麼多幹什麼?打呀!”鄭重一聲暴吼,一拳向我當胸轟來。
我們地距離非常近,三個人本來就是圍著圓桌坐著的,但是當圓桌被鄭重這一掌拍碎之後,我們三人中間就什麼間隔都沒有了。
所以鄭重這一拳根本就沒收到任何阻礙,一股渾黑的拳勁自他拳面上生出,旋轉著發出淒厲如鬼哭一般的破空聲,朝我當胸襲來。
拳頭和拳勁還沒擊到,凜冽的拳風已經將我胸前的衣袍絞出一個破洞。
嗯,鄭重果然很有兩下子,難怪陳小波說他可以與龍傾城硬拼三十拳不死。
在正中動手的同時,席亦然也出手了,他的眉心中突然鑽出一條雪白的骨鏈,彷彿靈蛇一般扭動著,飛快地朝我額心刺來。
怪物,席亦然絕對是個怪物!他跟人大家根本就不用動手,只需要坐在原地,全身的骨頭都可以任意地發出攻擊!
我飛了起來,在鄭重的拳勁、席亦然的骨鏈快要集中我的同時,沖天而起。
而站在我身後的黎月姿則閃電般衝向鄭重,繞著鄭重飛快地轉起了圈子,一圈和真人無異的殘影頓時將鄭重團團圍住,一陣綿密得沒有任何間歇的拳頭交擊聲響了起來。
我衝上空中三丈,然後倒轉身形朝下撲擊,血煞劍自行出鞘,跳到我的掌中,我握住劍柄,頭下腳上,人劍一體,化成一道丈餘長的血色光芒擊向席亦然。
席亦然抬起頭,胸膛上忽然破開一個大洞,一根直徑足有半尺的骨槍猛地突出,破空迎向我的劍光。
“鐺——”劍光與骨槍交擊在一起,發出的巨響針的整個鄭家大院都似抖了一抖。
我藉著反震力斜飄向一旁,輕飄飄地落在花園中一棵矮松之上,腳尖點著松針,隨著樹枝的震動上下起伏。
席亦然胸前的骨槍已經收回,他滿臉凝重地站了起來,兩手五指併攏,每隻手的指尖都飛快地生出五條三尺長的骨鏈,然後糾纏在一起變成兩把三尺長的白骨劍。
這時,鄭重一聲悶哼,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他胸膛上印著一個深紫色的拳印。
黎月姿如影隨形一般掠了過去,在鄭重落地的一剎那一膝跪在了他的氣海之上。
鄭重怒目圓瞪,口噴鮮血,抽搐了一陣,歪頭暈了過去。
黎月姿笑嘻嘻地走向席亦然,她身上可是連半點傷痕都沒有,甚至連衣裳都沒有絲毫破損。
席亦然轉頭看了看黎月姿,又凝神看了看我,嘆道:“席某小看了你們。”
我嘿嘿一笑,血煞劍一指席亦然:“那麼,你就要用命來付這個代價!”
席亦然嘴角浮出一抹詭笑,突然閃電般斜刺裡掠了開去!
他竟然想跑了!
第六卷 神州屠神志 第四十章 … 金陵之行(五)
“不能讓他逃掉!”我大喝一聲,身子俯衝而出,天魔真氣提升至八成,破空飛行時發出飛機起飛時一般的轟鳴聲。
絕不能讓席亦然逃掉,否則的話,我們就沒辦法在金陵城呆下去,就必須連夜離開金陵。
但是,我還想在廢掉鄭重和鄭夫人之後,借陳小波這假鄭炯的身份,收服冥王幫。如果席亦然跑了,我這趟金陵之行就等於白跑了一趟。
就算我並沒有打算殺掉席亦然,也必須先行廢掉他,再把他囚禁幾天!
“血煞劍”脫手飛出,化成一道長二十丈,寬兩丈的血色劍光,以難以形容的速度破空追向席亦然。以天魔真氣推動“御劍乘風訣”,本來堂堂正正、正氣凜然的飛劍技能頓時變得無比兇邪,劍氣破空時發出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怪叫。
席亦然沒有轉身,他的後背突然破開了五個大洞,鑽出五條粗大的雪白骨鏈,靈蛇一般迎向我的劍光。
轟然巨響中,劍光與五條骨鏈交擊在一起,五條骨鏈同時碎成骨粉,而我的血煞劍也翻著跟斗倒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