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羅國的神王高踞寶座之上。
與貪狼神王那儒雅形象不同,兇羅國的神王相當魁梧,就像一座小山一般,面部稜角分明,濃眉大眼,雖然不怎麼帥,可是卻有一股野獸般的感覺,充滿了力量感。
此時兇羅神王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是深不可測,深沉地注視著我們。當然,他的目光大部分落在了為首的絕英如身上。
絕英如進殿之後,直朝兇羅神王走去,兩旁的文武百官議論紛紛。
行至大殿中央時,絕英如停下腳步,瞪著眼睛,面罩寒霜,冷冰冰地看著兇羅神王。
兇羅神王微微一笑,道:“十三公主,你今天是怎麼了?昨晚宮中把酒言歡,你尚是彬彬有禮,今日怎地這般不守禮節,未經通傳宣見便擅闖入我國議政殿中。如果聯沒看錯的話,你的人還把宮中總管一掌打傷。十三公主,莫非你以為你仍在貪狼國中,凡事可依著你的性子來嗎?”
絕英如也不說話,把手向我一伸。我馬上將一個長條狀的錦盒遞到了她的手中,這盒子裡,裝著太子的那條手臂。
絕英如雙手棒著錦盒,一按盒上機括.將盒蓋開啟,那條幹枯的手臂頓時呈現在眾人面前。
凡看到了這條手臂的兇羅文武官員頓時一片譁然,那羅睺國的太子以手掩鼻,面露厭惡之色。兇羅神王卻是面不改色地掃了這條手臂一眼,對絕英如道:“十三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絕英如冷笑道:“什麼意思?相信沒有人比陛下更清楚這條手臂所代表的意思吧?”
兇羅神王微笑著搖了搖頭,道:“聯的確不懂。”
絕英如冷冰冰地道:“好,既然你裝傻充愣,我便說給你聽。這條手臂,是我皇兄的手臂,我皇兄而今已經屍骨無存,只剩下了這條手臂!”
絕英如這句話一說出來,大殿中頓時又是一片譁然,所有的人都面露驚異之色,就連那故作姿態的羅睺國太子,也微露詫異之色。
兇羅神王看上去非常震驚,但仍不失一國神王的風範,沉聲道:“十三公主,可否仔細解釋一遍?貴國太子殿下……”
絕英如冷哼一聲,打斷了兇羅神王的話:“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了!告訴你,我皇兄他,就是被你們兇羅國的兇羅煞殺死的!”
“你少血口噴人!”兇羅國文官之首左丞相,一個身材清瘦,頜下才五縷長鬚的老者上前一步,指著絕英如聲色俱厲地道:“貴國太子殿下遇害,我們也深表遺憾,但是此事尚未水落石出,你怎可隨意指責我國,說是我國害了貴國太子?你帶著人未經通傳擅闖議政殿,打傷宮中內事總管,已犯了大不敬之罪,就算吾皇現在下旨將爾等斬立決,你父皇都不會說半個不字!”
我上前一步,擋在絕英如的面前,陰森森地對著左丞相說道:“左相大人,難道你媽沒教過你,指著別人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嗎?你是什麼身份?我們公主是什麼身份?就憑你剛才說話的語氣動作,若在我貪狼國中,也是大不敬之罪。別說斬立決,就算是誅九族,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是在我兇羅國!”兇羅國武官之首右丞相,一個年紀在六十開外,身材魁梧壯碩,滿面紅光,白鬚白髮的老者上前一步,冷笑著看著我:“入鄉隨俗,在我兇羅國中,就要照我兇羅國的規矩辦事!”
我嘿嘿一笑,緊盯著右丞相道:“右相,年紀大了,應該少發脾氣。氣傷肝,怒傷肺,萬一你氣死了,豈不是貴國一大損失?”
“你……”右丞相一句語還沒說完,就被兇羅神王打斷了,“好了愛卿,你們且先退下,讓聯來跟他們說。”
神王有旨,左丞相和右丞相只得氣呼呼地瞪了我們一眼,各自退了回去。
“你是什麼人?“神王盯著我,微笑著問道。
他雖然在笑,可是我卻感覺他的目光已經凝結得有如實質,好像兩把利劍一般,要透過我的眼睛,搜尋我的魂魄,探究出我靈魂深處的私密。
若是以前,他這樣一眼看來,我說不定已經給他震翻在地,頭腦中的秘密給他挖得一乾二淨,可是現在,我的力量已經在他之上,根本無懼於他這種眼神。
我笑著隨隨便便給他鞠了一躬,說道:”小姓趙,名鋒,忝為貪狼國一等武威伯,二品京將,得蒙吾皇天恩,賜婚於我,現為貪狼國十三公主絕英如之欽定駙馬爺。“
說到最後一句時,我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笑,目光循聲追去,只見羅睺園的太子臉上掛著古怪的笑意,嘴唇微動著說了一句無聲的話:“哦,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