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弓一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龍池緩緩道:“這一世就是這一世,我們不是兄弟,而是對手!”
秦弓臉色微黯道:“這,又何必呢?”
龍池抬頭大笑道:“天狼!不要以為我始終都只能是你的兄弟。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得到!”說罷雙目狠狠的迎著秦弓的目光,兩人相對而視。
秦弓右手一伸,天狼箭現在手中,在龍池與自己中間一劃,現出一道渡空月門來,結界的另一面現出的是月門的出口。
“我從來不會勉強任何人。”秦弓的語氣中滿是失望,“但我永不希望與你為敵。”
龍池嘿然一笑道:“做你的敵人,也許也不錯。”說話間,步入月門,卻將目光透到羅漪的身上。
羅漪抬起頭來,想要說什麼,然終於什麼都沒有說。
月門在空間中消失,龍池的身影出現在結界的對面。秦弓直直的站在結界的這一邊。兩人隔著結界相對而望。
秦弓的臉上有說不出的失落與感傷,便是那慣常的微笑,也消失無蹤。
龍池長長的舒了口氣,卻是一臉的坦然,彷彿心頭的壓力驟然輕去。
他一揚鷹翅刀,刀尖在面前拖出一條長長的刀芒,激起的疾風將結界上的印符卷得獵獵作響。長刀劃破長空,彷彿也將兩人之間曾有的所有情誼一併劃斷。
秦弓的衣袖微微晃動,手中天狼箭也在空中緩緩劃過,然移動時卻是如此的緩慢。似乎是允諾了龍池的斷義之舉,卻又是如此的無奈。
“如果我能記得的,必定是我們之間的情誼……”兩人想到的,都是這一句,天鷹在前世喝下孟婆湯時的說過的話。
龍池衝著秦弓這一邊用力一點頭,轉身便消失在蒼色之中,不再有半分的猶豫。
秦弓收回了眼神,將嘴角用力往上抽動,做出個常有的笑容來,然笑容中卻有無窮的況味。
羅漪忽覺心中一酸,兩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溼潤了眼角。
黑衣老者亂輕輕的咳了聲嗽,雙眼看著結界的另一面,廣闊的天界的空間,緩緩道:“天界將亂耳……”聲音中卻沒有什麼悲喜。
秦弓回過神來,朝兩位老者一拱手道:“晚輩參見兩位前輩。”
離呵呵一笑道:“不用客氣,好一陣不見,功夫似乎又厲害不少麼。要不我們再比劃比劃?”
秦弓淡淡一笑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在下俗務羈身,待得哪日空下來,定當陪老前輩好好切磋一番。”
離哦了一聲,隱約有些失望。
亂凝視著秦弓的眼神道:“尊主這次回無明天替我與婆雅說一聲,叫他凡事小心在意。”
秦弓連忙應了,又道:“大長老能預知未來,料定可逢凶化吉。”
亂搖頭道:“一個人本領再大,也只能知人,不能知己。”
秦弓點頭道:“在下自當將話傳到,前輩放心!”
抬眼處,可見的是無數的界天在宇宙中按照著各自的軌道在不斷的旋轉行走。然相互之間卻有著無窮的牽連吸引,正如在界天中紛爭的生靈一般無二。
“我可以一統魔界麼?”秦弓輕聲的問自己,“一定可以!”他暗自回答著,眼光所看之處,卻是龍池遠去的方向。
龍池一路急奔,一個想法在心頭逐漸成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即使高高在上的帝位,我也可以取而代之吧?天狼能做到的事情,我為什麼不能做到?他既然可以在魔界為尊,我便能夠在天界稱帝!”如此大膽的想法,若在往日裡,稍有一點苗頭,便會立刻被自己壓下。然此時,先遭天界諸神,又逢醒覺前世。種種今世的冤屈,前世的苦痛,人事的糾纏早把他那心中自我的桎梏衝破。曾經的所有的壓制在心底的不曾想的,不敢想的念頭,如同許多串的水珠迅速冒起,又迅速沉下。沉浮間,水珠凝聚成小流,小流匯聚出江河。無數的心念逐漸成型,膨脹,充滿了整個心房。一個近乎殘酷的笑容浮上嘴角,令得這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上竟有別樣的詭異。
“我該如何做,才能踏上這天帝的寶座?論武功智謀,天帝自然不是我的對手,然界內萬神又要如何方可服我?我到底應該從哪裡開始我的王圖霸業?”
正思忖間,猛聽得耳畔有奔流之聲,其聲如萬馬奔騰,轟鳴不歇。龍池急抬頭處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走到銀河邊緣。他微微一愣:“我來這裡做什麼?”然抬頭處,眼看著那銀河橫貫天界,也不知自何處而起,更不知往何處去。他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