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完全不聽他說什麼;婦人不答應賒帳給他;重生就沒有想過要逃跑。逃跑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他就是做不來。真是一文錢難死一個男子漢啊。
良久良久後;婦人罵累了;倒了碗涼茶喝下;坐在板凳上暫作休息。一個比她矮小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她身邊;溫和地說::”娘子;累了吧;你這樣罵不好;會把客人都嚇跑的。”
“放屁相公。要是人人都不給錢;我們還做這辛苦的營生幹嗎呢?”婦人應道。怒目衝著重生一掃。
那一眼讓重生自覺罪過太大了;好象他已將人家一家人的飯碗敲碎了一般。重生滿懷愧疚地說:”我給你們挑十擔水吧。當是償還茶錢。你們挑水燒茶太辛苦了;不給錢實在是不對呀。”
“誰要你挑什麼不乾不淨的水。我家屋後有自來水。用不著你挑。”
“自來水?自來水公司的自來水?喂;是不是大家在拍一部大製作的古裝片呀?”
“什麼鳥自來水公司?是我和我家老漢用竹管從山上引來的山泉水。王八蛋;這樣吧。你讓我罵到天黑就算是還了我的茶錢了。”婦人的聲音明顯地嘶啞了;還一臉的罵興未盡。
“那麼。好吧。”重生答應了;一時他也想不到別的方法來減輕他的罪過。
休息片刻;婦人又開始罵。這一次她向觀眾數落著重生的醜事;從重生穿開檔褲吃雞屎數起;一直數到重生無恥地賴他們一碗茶錢。罵著罵著;又變成了重生從穿開檔褲起就在他們這裡混茶喝;已經欠下了數也數不過來的茶錢了。這次一定要把他罵個死才解恨。
重生無語;重生明白堅持到天黑他就還清這筆債了。他坦然受著;臉上絕無半點受了窩囊氣的摸樣。
旁聽的人聽厭了;他們離開了。茶肆空空的;一個茶客也沒有留下。婦人的丈夫一邊小聲罵著’蠢婆娘’;一邊給重生端上一大碗茶。他眼神裡盡是不高興的勁;卻只能看著他那蠢婆娘撒潑把茶客都嚇跑了。
一碗茶一個銅錢;重生可不敢喝了。他不想再把整個夜晚的時間也消磨在此;不想耳朵真的被罵出血來。他忍住;又一個時辰過去後;重生低聲地要求了一句:”我能不能先去撒泡尿?”
“去吧。”婦人笑答道。。她有理由笑的;重生的尿都被她罵出來了…
重生跑進路旁的樹林;將憋了許久的尿釋放了個痛快。然後;優哉悠哉走了回去。
茶肆裡多了兩個茶客;兩個和妮燕年紀相仿的少女。一個穿著華麗;一個要樸素一些;象一對主僕。華麗少女好美;散發著花樣年華的迷人氣質;好象猶勝妮燕一分。樸素的那個則差去了一截。婦人正殷勤地給那兩人添著茶水;看樣子;她挺喜歡那一對可人兒的。
真正吸引重生的是那把放在茶桌上的劍;那劍通體碧綠;發出誘魂的幽光。如果妮燕配上那劍;妮燕的美將成絕世之美。重生認為是因為有了那把劍的輔佐;那少女才這般美麗的。沒有那劍;那少女較之妮燕肯定要遜色。
“兩位女俠。小生這裡有禮了。”
華麗少女的目光亮若星眸;瞅了重生一眼;重生便覺得身體輕了幾分;有點漂浮了。旁邊那位見到重生則是撲哧一笑;敢情她是知曉了重生為一個銅錢捱罵的事。重生不覺面上一紅;忙借讚美掩飾。
“好劍。不俗呀;雅觀得很呀。此物本是天上有;卻為何人下凡塵。好美呀;好美好美的劍呀。”
“謝謝。”輕輕兩個字如夜鶯呤唱般動聽;聽得人那個舒服呀直入肺腑。
“傻子。坐下吧。”樸素少女的聲音就粗俗了許多。重生沒計較她叫他做傻子;笑呵呵地坐了下來。
婦人笑吟吟地給重生上了碗泡了新茶葉的茶水。那婦人整個象變了個人一般;客氣得不能再客氣地說:”大俠;請喝茶。”
婦人退去後;重生才說話。茶?他是下定決心不喝了的;當著兩個美少女做捱罵的豬頭可不明智。
“都說寶劍配佳人。真是人也佳劍也寶呀。”
“傻子。古來都是寶劍配英雄的。”
“又佳人又英雄。實在是妙呀。果然;很果然呀。”
“這位大俠;你請喝茶。”華麗少女笑著說。
“不不不;謝謝了;我能摸摸這把寶劍嗎?”
“放肆。劍是我家小姐的;豈容你輕薄撫摸。”
“對不起對不起;愛劍心切。並無輕薄小姐之意;冒犯之處還請小姐見諒。對了;敢問小姐芳名?”
“傻子。你連我的芳名都不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