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知覺還存在,他不是暈了。他感到被一股神奇的力帶著,身體迅速地穿過一些東西。他覺得那些東西就是空氣,對他的身體沒有半點阻力的空氣。說的更準確點,那東西形同真空,重生的身體在迅速地上升,穿越一切阻礙地上升。沒有痛疼的感覺,甚至有幾分舒坦。
只是,重生什麼也看不到,這讓重生心裡有些恐懼。
“菩薩爺爺保佑,地面,地面,地面,我要去地面……“重生反覆地祈禱,他能做的也只剩下祈禱了。
重生在穿越岩石,穿越土層。並沒用多少時間,他眼前一亮,他驚奇地看到自己的身體從土地裡長了出來,只一剎那,他就安安穩穩地站在了陸地之上了。
低頭看看剛才穿出的地方,是青青的草地,是青的油光發亮的草地,完整無缺。
抬頭望,上面是藍藍的天,幾朵白雲在悠緩地飄動,幾隻小鳥飛過,留下幾聲動聽的鳴叫。空氣是多麼清新,重生深深地呼吸,重生沒有咬舌頭,也相信自己是活著的。
神奇,萬歲,野人。他說的都是真的,起碼,他說藉助九龍靈石的神力能夠離開龍宮是真的。他真是一隻不說謊的好猴子。
那串項鍊安然地掛在他的脖子上,黑黑地,透著一種沉靜,也不反射半點陽光的光彩。
陽光真好,活著真的好。重生的衣服溼漉漉的,還在滴著水,他不在意,他雙手插在腰上,好象他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悠然自得地欣賞著這領土的風光。
這個山巔,青一色的龍舌草圍著一湖清澈的湖水,映照著藍天白雲。這湖大約有個足球場那麼大,重生真不敢相信這湖下面竟藏著一個可以裝下一百個這樣的湖的龍宮。
有一棵象一團燃燒的大火的樹在不遠處招展著。那樹象隨著某種樂律,在那裡搖啊搖,那湖水有波,一層接一層,想和那樹在跳著一場曖昧的舞,那湖水漾呀漾,象是很愉快。這是兩個奇怪的舞者,因為天空根本沒有風。
劫後新生的重生,一點也沒留心到這現象的詭秘。他輕手輕腳地向那棵樹走去,生怕打擾了那樹跳舞的雅興。
那是圓圓滿滿的一樹花,向上開放的,火紅的花。每一朵都象一團火焰,不滅的火焰。這樹的樹莖和樹枝都是火紅的,更為奇怪的是這樹沒有樹葉,半片也沒有。
碧水藍天,青草火樹,宛如人間仙鏡,重生貪婪地呼吸著這仙鏡的美好空氣,這美好差點就永世難見了。
走近了那火樹的重生,聞到了花的香,那香淡淡的,卻沁人心扉,聞著聞著,那香濃了點,象陳年的老酒,讓人心醉,再聞著聞著,這香變得濃郁起來,濃郁起來的是人世的香味。確切地講,是烤雞的香味,濃濃地,讓重生的肚子咕咚咕咚打起了鼓。
香味濃得化不開時,重生分明看到了那樹上掛著的是一隻只烤雞,烤得金黃金黃地,還在冒著熱氣,流著油。重生的肚子敲打出衝鋒的鼓點。啊,是魔樹,是善解人意的魔樹,知道重生餓了,呈獻給他美味的烤雞。
重生沒有遲疑,一躍摘下一隻大烤雞,還燙手呢,重生拋了拋,對著他吹了吹氣,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嚥地吃起手中的烤雞來。哇,真香,真好吃,連雞骨頭都是又香又脆的。
很快,重生就解決了一隻烤雞,肚子裡那個舒服呀,簡直賽過做神仙。
接著,重生又摘下第二隻烤雞,依然吃得很香美。吃下十八隻烤雞後,重生還想吃,他想把這十多天虧欠的食物一次補回來,但是呢,他實在吃不動了,不得不罷休,十分享受地摸了摸脹鼓鼓的肚皮。
重生雙手雙腳攤開,向天躺在了草地上,他覺得自己現在是人世間最有福的人。
重生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皮,立刻就睡了過去,他太累了,太困了,躺在陽光裡,美美地睡了過去。
那棵火樹,還是那樣火紅,那些火紅的花,還是那樣濃烈而嬌豔,她們跟著樹的搖動,象一個快樂的姑娘,在那裡嬉笑玩耍。重生剛摘下十八隻烤雞的枝頭,依舊生長著嬌豔欲滴的鮮花。
睡著了的重生才不管這些,他正在做夢,他的夢很簡單,簡單得只有同一張掛著明燦笑容的臉,那張臉是何英的臉,何英是重生的親媽媽。
何英在重生的夢裡獨自笑著,何英的目光彷彿反覆說著同一句話,那句話就是“在媽媽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的孩子。“
忘記一些不愉快的記憶,重生就是一個標準聽話的孩子,一個二十五歲還打著光棍的好孩子。
也不知是天空刮過的風出動了重生的心,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