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葫蘆街遍尋不著,才知道榮慧卿真的是走了。
外面無數人界修士在尋她,她一個才練氣二級的小女孩,能走到哪裡去?
眾妖修都心急不已。
最後還是塗山姽嫿拍板,答應將榮慧卿的事抗下來,索性向外面的人界修士宣告榮慧卿是他們護著的人,讓對方就算抓到榮慧卿,也不敢輕舉妄動。
塗山王女一向一言九鼎,就算是在妖修的最高層。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卯光心亂如麻,覺得也只能這樣。
卯三郎甦醒過來,聽說榮慧卿出走,也是大急,掙扎著過來商議。
這個時候,從人界修士那裡傳來一個要進葫蘆街“搜查”的最後通牒,就如火上澆油一般,將一向與世無爭的妖修的血性都點燃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永璋城這群人界修士顛倒黑白,他們要是今日順從這群人界修士指鹿為馬,保持沉默,以後終有一天,這種指鹿為馬,胡亂栽贓的惡行會落到他們自己頭上。
到時候,誰來為他們伸冤?誰來為他們主持公道?
他們今日看上去是為一個人界修士出頭,其實他們也是在幫助自己。
如果對踐踏公道的行為保持沉默,就是在助紂為虐。總有一天,當你被踐踏的時候。你才知道,袖手旁觀是要不得的。
助人就是助己。
可惜。人界修士大多喜歡明哲保身。
妖修卻單純得多。
單純的妖修看世界,反而更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可是在朵家老祖嘴裡,他們卻成了一群出爾反爾的無恥小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靈舞第一個反應過來。她向來就牙尖嘴利,最擅長就是氣死人不賠命。
“恁個老婦說什麼胡話?!我們從來沒有說過榮姑娘不在葫蘆街!我們一直是說葫蘆街沒有魔界妖人!――你弄清楚了,別隻長胸部,不長腦子!”靈舞鄙夷地掃了一眼朵家老祖碩大的出奇的胸部。
朵家老祖大牛她的身材一向和她的修為一樣。都是她的驕傲,或者,比她的修為。更讓她驕傲,現在卻讓一個小小的妖修打臉打到家裡來了,實在是豈有此理!
“榮慧卿那小**就是魔界妖人,你們承認那小**在葫蘆街,就是包庇魔界妖人,這是要跟我們人界誓不兩立啊!――大人,”朵家老祖轉身對司安和樸宮贏行禮道:“既然妖修們已經撕毀協議,我們也不用跟他們客氣了,直接動手吧!”
塗山姽嫿“呸”了一聲,大聲道:“你是打定主意要顛倒黑白,一定要將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置於死地麼?我真的要看看,你們人界為了這個無恥淫婦,能興風作浪到何種程度!――打就打,誰怕誰?!”
說著,塗山姽嫿將手一抖,手裡的長鞭和雪狼刀交相輝映,差點晃瞎朵家老祖的眼睛。
“給我上!”朵家老祖後退一步,一揮手,招呼身後帶來的龍虎門弟子上前。
樸宮贏百忙之中往朵家老祖高聳的胸部多掃了幾眼,就錯過了阻擋大家械鬥的大好時機。
司安一直在旁邊冷眼瞧著,本想出手阻止,可是手裡的金剛杵居然嗡地一聲,發出一聲如綸音一樣悠遠綿長的聲音,其杵身上縈繞的黑氣一會兒濃得化不開,一會兒又淡的看不見。
饒是司安見多識廣,也被金剛杵的這種奇特表現給鎮住了,兩眼呆呆地看著金剛杵,一時拿不定主意。
樸宮贏只好將他往後一拉,退到一旁,讓龍虎門的築基弟子衝鋒在前。
魏楠心站在更後面的地方,漠然地看著這一切,眼角的餘光只盯著司安手裡的金剛杵。
葫蘆街的妖修看見人界修士那邊舉著各自的法器衝過來,也發一聲喊,舉著自己拿手的武器衝過去。
天色突然黯淡下來,一朵烏雲飄過來,遮住了明亮的月色。
這一片空地上,突然黑得不見五指。
大家都是呆了一呆。
不過這黑暗也只是一剎那,便雲破月來,明亮的月輝同時撒遍大地。
龍虎門的修士,發現他們和對面的妖修只有一牆之隔。
榮慧卿再也看不下去,扔掉隱身草,從巷子拐角的暗處走了出來,運轉旭日訣,大聲道:“給我住手!”
旭日訣的陽剛之氣如佛門獅子吼一樣,鎮得在場的眾人和妖修耳膜震動發麻。
大家驚訝得轉過頭,看見一個身材纖細的小女孩從黑暗處慢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