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能突破重重來到他的房間,可見能力絕對不容小覷。
“不要說話,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身後的那個人幽幽地說道,將手中的匕首又往脖子裡面移了半厘米,以此來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你是什麼人?找我有什麼目的?”
李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準備先試探對手的目的。他側過腦袋,儘管沒有看見正臉,但卻發現,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的斗篷,臉上似乎還帶著一張面具,一副十足的殺手樣。
“哦?李克·伊茲不愧為有名的富翁,說話果然夠爽快。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那個殺手彷彿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把匕首移開了一點,“其實,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只要立刻關閉你們伊茲家族經營的所有店鋪就行了。時間不長,僅僅七天,我就可以放過你。”
這個條件聽上去並不過分,儘管這七天功夫,會讓李克損失大把大把的金錢,但和自己的生命相比,這些錢就不算什麼了,再怎麼說,李克·伊茲可是那個富可敵國的大富翁,失去的金錢加倍賺回來就是了。
但李克畢竟經驗老道,他在乎的,可不僅僅是金錢的問題。在這一瞬間,他已經把勃勒登堡增派守衛的問題、三天後的音樂會的問題、和剛才讓他關閉店鋪的問題,結合到了一起。
毫無疑問,勃勒登堡的高層正在暗地裡和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激烈交戰著,而暗戰的時限,便是銀獅騎士團離開的這幾天。
至於關閉伊茲家族店鋪的原因,自然也是為了給勃勒登堡的穩定造成衝擊。伊茲家族控制了整個勃勒登堡將近一半的糧食鋪,試想一下,如果一天之內,讓這些商鋪集體關門的話,會給生活在這裡的百姓造成多大的恐慌。這樣一來,關鍵的治安問題也就不攻自破了。
作為一名商人,李克最擅長的事情,便是權衡利益得失,至於勃勒登堡的安危什麼的,他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都到了這個時候,不需要靈活的頭腦,想必無論是誰,都會答應身後那個人的條件,畢竟,賭在那裡的可是他的性命。
但此刻的李克卻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女兒,南希。
經過了一年多的折騰,南希好不容易才發行了自己的第一張專輯,而三天之後便是她人生又一個重要的時刻,最重要的是,他們父女隔閡多年的感情,現在也終於有點起色了。如果這個時候,李克做出了這種讓人唾棄的事情,無疑,他將永遠得不到女兒的原諒。
這種尷尬到生不如死的生活,他已經過了整整一年,如果讓他再回到過去,還不如讓他去死。
“如果我不答應呢?”李克態度強硬地說道,“我這一生,該有的都有了,就算現在死去,我也不會覺得遺憾。倒是你,如果我在這裡大聲一叫的話,恐怕你要走出這個宅子都會變得相當困難了。到時候,如果不把我作為人質的話,你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哦。”
“哼,不愧為伊茲家族的大當家,即使到了這個地步,都能做到處變不驚,實在難得。不過,說到‘該有的都有了’,我可不能認同你的說法。就在幾分鐘之前,你不還在因為寶貝女兒而興奮不已嗎?就算對於金錢毫不在乎,但這個可愛的女兒,你總不會不放在心上吧?”
“你說什麼?”聽了剛才那番話,李克立刻有一種針芒刺背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心臟提到嗓子眼的滋味,“你把南希怎麼樣了?快說!”
“嘖嘖,不要故意把聲音放這麼大,把你的那些家臣保鏢惹來可不好了,如果說,你還想要你的女兒活命的話。”那個黑斗篷男冷笑地說著,一邊用匕首拍打了一下李克的臉。
李克咬緊牙關,沒想到他的所有想法,對手都能瞭如指掌。他不敢違抗這人的命令,因為,自己的女兒很有可能會有危險。
“果然還是很識時務的。放心吧,你的女兒現在還是完好無損的。不過,如果你的選擇不是那麼正確的話,我就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了。”透過面具,那個人的嘴裡發出了嘶嘶的叫聲,像是正在嘲笑李克的無能一般,“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既然我能輕鬆進入你的書房,那麼,要殺掉一個小女子,也是易如反掌的。對,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此時,李克真正感受到了心如刀絞的感覺。
一邊是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互相信任;而另一邊,則是更為重要的生命。不管怎麼選擇,都會讓李克悲傷不已。儘管他每天都會派高手跟隨保護女兒,但這個人的話也不可不信。
實際上,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