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實對城市西面的情況原本不是特別瞭解,但不管怎麼樣,如此寂寞的景象也不應該出現在節日前夕。
夏實的好奇心越來越重。
剛才也是這樣,原本應該寸步不離地守衛在主堡城門口的護衛們,也像這裡的市民一樣,莫名其妙地不見了蹤影。倘若是被入侵者所殺,但也沒有在附近發現一點打鬥過的痕跡,就彷彿他現在在追趕的對手,用了某種他還不清楚的手段,讓一切有可能阻攔自己的人都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一樣。
夏實的全身的汗毛不禁戰慄起來。
但事到如今,他也沒有閒心去考慮太多。
夏實用手掌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好讓自己能夠再次把精神力集中到要追趕的目標上。
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夏實便跟著前面的馬車從西城門跑出了勃勒登堡。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以為敵人一定是準備就這樣一刻不停逃離勃勒登堡的時候,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所苦苦追趕的馬車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繼續逃竄,而是停在了前方不遠處的沙地上。而那個擄走安娜女王、身披黑衣斗篷的傢伙,此時也像是無所畏http://www。345wx。com懼一般,就站在他前方不遠處。
夏實連忙從藍莓身上跳了下來,用他那對擁有著傲人視力的雙眼四處搜尋了一番,很快便發現,就在離自己百米左右的地上躺著一個人,從她那在黑暗中依然顯眼的銀色的長髮不難判斷,這位就是勃勒登堡的女王安娜。
夏實心中一陣狂喜,雖然他還是沒有搞清楚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邁開雙腿準備去救回他的女王。
“到此為止了。”
聽到這個虛無縹緲而又寒氣逼人的女人聲音,夏實的心一下子便被提到了嗓子眼,腳下也像是不自覺地聽從了聲音的命令,放慢了自己的步伐。
他扭過頭去,警覺地注視著聲音的主人,也就是他一路追趕的那個人。
“沒有想到,我的‘靜寂魔咒’竟然會對你沒有用處。”說話聲再次響起,但聲音中依然毫無感情可言。
“‘靜寂魔咒’?”夏實問道,對於魔法這類東西,失憶過後的他可是一點都不瞭解。
“就是一種用來驅散無關人群的咒語。”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一路過來就沒有遇到什麼路人,就連守衛們都中了這該死的咒語。不過為什麼唯獨我沒有中招?難道又是我胸口的這塊“夢之石”在作怪嗎?——想到這裡,他不禁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寶石。自從伯爵將“夢之石”交給他之後,夏實幾乎在任何時候都將它戴在身上。
“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往前走了,我不想對無辜的人痛下殺手。”神秘女子提醒夏實道。
“痛下殺手?無辜的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擄走安娜女王?”
“為什麼?”斗篷女子反問了一句,冷冷地回答道。“我只不過是遵從太古·肯普的命令辦事罷了。”
——太古·肯普?真的是他嗎?
夏實的心裡一驚,雖然福克斯·布羅克一再提醒他們,對待太古·肯普這樣老奸巨猾的人,就應該處處小心,但夏實還是不敢相信,就在剛才還在勃勒登堡大廳當著所有宮中大臣和女王的面、深情款款地演講著的前任輔政大臣,暗地裡竟然已經策劃出一套如此大逆不道的計劃。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眼前的這個斗篷女人的話,可能到現在,夏實都無法相信太古·肯普真的會想要篡奪王權。
正是福克斯·布羅克,提議安娜女王儘快削減太古·肯普手中握著的實權,而如今,事情的發展也相當順利地朝著布羅克預料的方向發展著。
夏實不知道,現在依然在大廳舉杯賞舞的福克斯·布羅克,此時是否也已預料到了他師父的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計劃,不過至少在目前看來,這個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了。
“那還真是遺憾了。不管怎麼樣,既然我夏實·庫洛姆,現在依然是安娜女王的貼身護衛,那麼,只要在這個位置上一天,我就一定會好好地去完成我的使命。這就是我的處事原則!”
夏實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在這最後的五天裡,他要盡全力完成自己的使命,他不會允許自己再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任何遺憾了。
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他也要嘗試著去拯救安娜女王,拯救那個一心只有勃勒登堡的女人。就算對手強出自己好幾個等級,他也不會就此退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