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有問秦時恩的下場。
孟沉知道葉佳期對有些人不屑一提。
這一個多月,秦時恩過得也不怎麼好,終日坐在輪椅上,神情恍惚,最愛捧著秦傾的照片,別的什麼事也不做。
他的手下都被公安的人扣押了,他徹底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老人。
他可能也沒有想過,在快八十歲的時候,被所有人拋棄,再也不能呼風喚雨,再沒有人來巴結他。
本來有外孫,有曾外孫,可以美滿地安度晚年,卻偏偏忘不掉一些陰沉的往事。
揹負太多,終究會把自己壓垮。
機場。
孟沉替葉佳期將行李箱都拿進去,沒有說太多話,但深邃的眼底透著一望無際的幽沉。
“孟先生,我和孫管家要進去安檢了,謝謝你送我們過來,保重。”葉佳期跟孟沉告別。
孟沉下巴線條崩得緊緊的,他點點頭:“你也保重。”
“那我們就先進去了。”
“嗯。”
孟沉沒有再挽留,葉佳期和孫管家並肩往安檢口走去。
葉佳期背了個小包,孫管家推著行李箱。
漸漸兒,她們的身影湮沒在人群裡,找不到了。
孟沉在原地站立良久,心口瀰漫著散不去的沉重。
他轉身出去,找到自己的車,坐在車裡點了一支菸。
煙味緩緩散開,他狠狠揉了揉太陽穴,又用力吸了一口煙。
喬斯年走了,蕭紫走了,葉佳期也走了。
京城,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最懷念的還是二十出頭的日子,那時候意氣風發,指點江山,他和喬斯年談著喬氏以後的規劃、做著一個又一個專案。
就算是每晚應酬,到處融資、被人算計,似乎也能在談笑間輕而易舉地化解所有困難。
那時候覺得未來都是光明的,覺得一切都有希望。
而如今呢,就像是一場電影,謝幕了,人也散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孟沉又抽了一口煙,煙霧繚繞,視線所及處,朦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