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襯衣袖子捋到手肘處。
這些年養尊處優,確實很久沒有吃過苦。
就算是在紐約監控室的那段時間,他也沒怎麼吃苦。
不過一想到他每往前走一步就會離她近一步,他也就不覺得累了。
他一手抱著鮮花,一手提著禮物,整個人和山上的風景都格外不協調。
太陽煎烤著大地,他的額頭、鼻尖都是一層薄汗。
這一路,他想的最多的還是葉佳期。
他想見她,想抱她,想擁她入懷,想知道她是不是更瘦了,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魂牽夢縈,想念到極致。
山路太崎嶇,實在是不好走,沒過多久,他的褲子上也都沾染了塵土,看上去很髒。
還好這裡地形不復雜,只要順著最寬的路一直往前走就好。
一路上都看不到一個人,倒是時不時會有一些不怕人的小動物跳出來,在喬斯年的腳邊跑一圈,又溜走。
喬斯年知道,這一次的山路足以讓他長記性,就像在紐約監控室裡的那段時光一樣,足夠讓他銘記。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這巍峨的高山之間,只有他一個人。
還好只是炎熱,並沒有下雨,如果下雨了,他似乎再有能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過去後,她別趕他走就行。
微風陣陣,花草蔥蘢。溪水汩汩,鳥雀啾鳴。
不知走了多遠,喬斯年看了一眼腕錶,已經走了足足三個小時。
他離她不遠了。
他的身上全是汗和塵土,他倒是怕她和小柚子會嫌棄他。
不過,他就算沒有這麼狼狽,她也還是挺嫌棄他。
這一路,他想了很多事,他想到了他們從前在一起的時光,也想到了他失去記憶後他們在芝加哥共處的時光。
他在她的面前沒有低過頭,就算是所謂的低頭,也不過是輕言輕語哄她幾句。
他們之間的姿態,從來都是不對等的。
他太過於高高在上。
他從來沒有想過在她面前低下頭、等等她,他也從未去考慮過,她追著他跑,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