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雙手凍得通紅,甚至有點麻木。
天越來越黑,路上的人越來越少。
這個集市本就是白天熱鬧,晚上冷清,現在就連路邊都沒什麼燈光。
而他們的家離這裡還有很長一段路。
“小紫,冷嗎?”周鴻明時不時會問問她,“要是冷的話你就把我的圍巾拿過去圍上,醜是醜了點,但也沒人看。”
蕭紫脖子上有一條圍巾,她沒要他的:“不用了,你要是走半路上凍死了,誰揹我回去?”
“那不是正合你意。”
“嗯。”
蕭紫知道周鴻明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會真的跟她計較。
哪怕她出賣了他,背叛了他,甚至要置他於死地,只要她還在他身邊,他就不會跟他計較。
並且,她怎麼作都行。
正因為她知道他的這個優點,她在根本出不去、離不開的情況下,會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的特權,跟他作。
比如現在,她明明可以自己走路。
她下來走路的話,他就不會這麼累,他們也可以早點回家。
可她,偏不。
還沒回去,天黑了。
周鴻明氣喘吁吁,額頭上都有了一層薄汗。
蕭紫倒輕鬆,不累,甚至有點困了,她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
要不是還得撐著傘,她就打算睡一覺。
天越黑,路越不好走。
好在周鴻明也算是熟門熟路,終於,快到家了。
他們的小房子就矗立在離海邊不遠的地方,隱隱約約藏匿在這一片黑暗中,遠處的海上有燈塔,夜裡頭也經常有漁船駛過的聲音,但這兒更多的是海浪聲。
“快到家了。”周鴻明興沖沖,“小紫,睡著了嗎?”
“沒有,這麼冷,睡不著。”
“委屈你了,改天我買輛車,這樣就可以經常帶你出去。”
“你有錢買嗎?”蕭紫哂笑。
前段時間他總說他有錢,今天見了那些討債的人她才知道他根本就是處於有錢和沒錢的狀態之間,手氣好就能贏錢,手氣不好就得被人追著跑。
周鴻明沒吭聲。
蕭紫知道又刺了他的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