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江辭順手就準備掛電話,“我先洗澡,掛了。”
他掛上電話,端起面前的高腳杯喝了一口紅酒。
紅酒下肚,灼燒著身體的每一寸面板,他略略有些燥熱。
“老媽?”同事笑,“怎麼了?催婚?”
“不是。”
“我好像聽到順新,是順新醫療集團嗎?勸你跳槽?私立醫院的待遇確實比公立好,你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不過華城好像沒有順新的分公司,不然我也跳槽了,養家餬口壓力大啊!”
“順新的私立醫院價格昂貴,醫療裝置多是進口的,你覺得一般百姓看得起嗎?”
“不是,這跟跳槽沒什麼關係啊,給富人看病和給窮人、普通人看病,有什麼區別嗎?不都是看病。”
“我更想給普通人看病。”江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哎,看不出來,你想法和我們不一樣,江辭,你看上去就不像缺錢的人,可以去做想做的事。”
“我在公立當醫生,工資也很高。”
“那你媽什麼意思?”
“不關你事。”江辭不想再提。
他爸媽其實一直都很反對他當醫生,他們覺得他根本不需要再去當醫生,江家家大業大,更需要的是繼承人。
後來他執意學醫,又出了國,他們才拿他沒辦法,這幾年,一直都在勸他。
星辰寂寥,夜色蒼茫。
江辭放下手裡頭的酒杯站起來:“我先回房間。”
“不聊聊了嗎?”
“不了。”
江辭走了。
同事見沒人跟他聊天,也從頂樓下去。
兩人不住在一個樓層,下電梯後就分道揚鑣了。
江辭哪裡有什麼睡意,他淡漠地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眼神漠然地看著遠處的都市。
夜晚繁華,燈光閃爍。
他揉了揉太陽穴。
他以前,沒這麼愛跟自己較勁。
可如今,他忽然變得都有點不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