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無法從膝蓋中抬起頭來,她一直哭,一直哭。
哭泣聲在臥室裡迴盪。
“蔣驍……”她哽咽地喊他名字,哭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她知道,那個人根本就不傷心。
她哪怕今天哭得暈倒,在他眼裡也只是作踐自己。
所有的感情被他說的一文不值,她所做的一切都變得很可笑,是不是再過一段時間,他都不會記得溫雪是誰。
她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付出過這樣的真心,可為什麼要玩弄她的感情?
他可以不接受她,可以從一開始就拒絕她,為什麼要玩弄她……
她好難過。
好難過啊。
淚水打溼了她的睡衣、被子,她一直在哭。
哭到沒有力氣時,臥室裡只剩下她的啜泣聲。
四周靜悄悄的,今晚沒有月光,臥室裡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
第二天溫雪就發燒了。
保姆在門外叫了半天都沒動靜,一開啟門就看到溫雪躺在床上,被子早就掉落在地!
她嚇壞了,跑過去。
一摸溫雪的額頭,竟然燒得厲害。
她又急忙給溫雪裹了一條毯子,讓司機把她送到醫院去。
溫父和溫母不在安城,大少爺也出差了,家裡頭只有保姆在照顧溫雪。
溫雪燒得厲害,一直在說胡話,但保姆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好好的怎麼發燒了,昨天還活蹦亂跳。天氣冷了,看來得注意保暖。”保姆自言自語。
醫生給溫雪吊了一瓶水,保姆則一直坐在床邊照顧溫雪。
溫雪臉蛋紅撲撲的,烏黑的髮絲披散在枕頭上,小手紮了針,臉色很憔悴。
這一發燒就三天。
溫雪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她茫然地睜眼看著醫院的天花板,鼻端滿是藥水的味道。
這味道刺激到了她的神經,鼻子一酸,眼淚就從眼眶滑落下。
枕頭打溼。
她想起來,自己發燒了。
渾身沒有力氣,她撐著床板坐起來,凌亂乾枯散落在肩頭,一雙大眼睛空洞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