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會離他而去,遍尋不見,生死兩茫茫。
但這個事,他還是做下去了。
三個月前到英國,他原本只想把戒指託人交給黎晚的父親,再告訴他們,他們的親生女兒已經去世了,但沒想到……會在劍橋大學遇到黎晚。
再後來,他沒有貿然跟黎晚相認,但他私底下託人給了段文伽和惠芬很大的暗示,這也是後來他們很快能找到黎晚的原因。
他聽說黎晚很開心,她父母也開心。
她開心……就夠了。
就當是他給她的一點點補償,畢竟他在南城時挺過分。
尤其是喝醉犯渾的那一晚。
他拍下手稿的時候有討好惠芬的目的,但如今見到黎晚和唐景州恩愛幸福,他也不打算再插足,但手稿,他還是給了惠芬,因為惠芬會很珍惜它。
同樣,他也知道唐景州會珍惜黎晚,這就夠了。
至於他,等行程結束回到美國,他會把英國的一切都忘掉,就當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而這會兒,許深只想喝酒。
喝醉了,會好過些。
這兩年,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工作,喝酒,抽菸,死迴圈,無解。
許深在鬧市區找了個酒吧,喝酒不需要人陪,他一個人就可以。
點了幾瓶紅酒,他找了個位置。
在這裡,沒有一個人認識他,這種難得在自在讓他疲憊的身心都放鬆下來,直到喝醉。
喝著酒,許深點了煙,白色的煙霧籠罩在他俊美英朗的五官下。
尚是傍晚,天還沒黑,他從一扇小窗戶裡可以窺見外面的天光,明亮,昏黃,似潑墨的油畫。
酒吧人很少,像囚籠,又像是地下室,只等著外面最後一抹天光被黑夜吞噬,黑暗便牢不可破。
四周都是煙味和紅酒的香氣,音樂聲此起彼伏,許深的墨色襯衣上是淺淺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