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累了,一上車就趴在他的腿上睡著,睡顏安穩沉靜,再沒有亂動。
許深的大手輕輕撫摸她的長髮,哄著她入睡,似乎在哄一個小孩子。
一路上他心裡頭都在掙扎一個事,那就是等會兒要不要見天天。
他素來果決,行事果斷,這樣的猶豫不決還是頭一次。
要不要見天天,見了天天該說什麼,或者,天天還會不會認他?
他對天天始終沒有黎晚對天天好,但他和黎晚一樣愛兒子。
他輕輕捏了捏黎晚的臉:“黎晚。”
“嗯……”她有所反應,但眼睛沒睜開。
“黎晚,我有話跟你說。”
“嗯……”
“黎晚,我問你,你和唐景州結婚沒有?”
“嗯……”
“醒醒。”許深又捏她的臉,“不醒我就親你了,醒醒。”
黎晚蹙眉,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起,只覺得吵,帶著些醉意推許深:“好煩……”
“黎晚,好好回答我,你和唐景州究竟有沒有結婚?”許深知道黎晚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如果和唐景州結婚了,她怎麼會出現相親?又怎麼會跟陌生男人見面?
黎晚還是不回他。
許深生氣了,抬手輕輕擰了她的耳朵:“說不說。”
黎晚好生氣,使勁甩開他的手。
許深不依不饒,一直問:“你和唐景州結婚沒有?有還是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黎晚搖著頭,差點捂耳朵。
“沒結婚你為什麼給他生孩子?嗯?”
黎晚真得徹底被他弄得炸毛,從他腿上坐起來,跨`坐的姿態,抬手擰他的臉頰:“小朋友,你為什麼有這麼多問號???”
她的眼神迷迷糊糊,像極了清晨白霧下的森林,黑暗中閃爍著晶亮的光澤。
許深腦子像炸開,這樣坐在他身上的黎晚讓他整個人都懵了。
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
渾身血液逆流,他竭力控制自己,喉嚨動了動,伸手試圖把她從身上拉下去:“下去。”
“我發現一個事……”黎晚不為所動,反而認真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看,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