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去墓園給秦傾守墓,她一個人在喬宅哭泣的場景。
如今想來,就像夢一場。
那時候怕他不高興,她連母親的名字都不敢提。
榕城離京城並不遠,可她不敢在他面前提回去看母親的事,也不敢給母親上香。
那時候的她愛得小心翼翼,哪有如今這樣恣肆、無憂、坦坦蕩蕩、明明白白。
如今的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問他的感受,問他的心情,想說什麼就說了,沒有一絲一毫的顧忌。
他也變了,不再封閉自己的內心,而是願意讓她走進,願意跟她解釋,願意耐心地跟她說心裡話。
從前的喬斯年深沉、內斂,如今的他有了煙火氣,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觸碰的存在。
葉佳期默默玩著手裡的遊戲。
有時,她也說不出他失去記憶是好還是不好。
雖然丟了十八年共同的記憶是挺可惜,但她更願意他沒有負擔地活著,再也不要揹負過去那血海深仇。
一個人揹負太多而且不懂發`洩的話,會累垮的。
她捨不得。
現在的喬斯年最多就是有點脾氣,有點小心思,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負重前行。
“想什麼呢?”喬斯年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後。
“啊。”葉佳期收回心思,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想什麼,發發呆。”
“剛做好的小魚丸,嚐嚐。”喬斯年用筷子夾了一隻雪白的魚丸,喂到她的嘴邊。
葉佳期一口咬住,笑彎了眉眼。
濃香四溢,特別好吃。
吃完,她又嬌嗔道:“再喂一個。”
喬斯年笑了,又夾了一隻給她,喂進她的嘴裡。
陽光充沛的屋子裡,葉佳期有幾分恍惚感——
這樣的日子,真好啊。
“總裁,你手藝真好,跟你比起來,我水平太差了,以後我就不做菜了。”
“想偷懶就直說。”喬斯年揶揄道,“飯也是我做,碗也是我洗,那你幹什麼?嗯?”
“幹……你。”
“哦?”喬斯年眯起眼睛,像一隻腹黑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