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了。
那一年的清明節,雨也下得這麼大。
喬斯年的心口顫了一下,夾住香菸的手也抖了抖。
兩年前的清明節,他想都不敢想,他喬斯年這輩子沒怕過什麼事,卻能被這段早就過去的記憶嚇得心驚膽寒。
雨水中,葉佳期的肩胛骨被秦時恩打傷,她的額頭、膝蓋、身上都是血,頭髮凌亂,額角是磕破的傷。
當年她在喬宅,雖然他對她也沒那麼好,時不時還會訓她,但她咳嗽一聲,他都會心疼半天,他至今都無法想象,她當時有多疼。
喬斯年的眉頭皺了起來,心口漾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鑽心入骨,像一隻只螞蟻在心上爬動。
他抬手,抽了一口煙。
青色的煙霧籠罩在他的臉側,他的眼中是難掩的悲痛。
小柚子大概就是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懷上的,清明節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原本他因為還有很多棘手的事情沒有處理,不想讓她懷孕,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
但後來她的情緒太失落,他怕她胡思亂想,思考了很久覺得,懷一個孩子也沒什麼。
之後他再要她的時候,就沒有做過避孕措施了,順其自然。
她身體不太好,不容易懷上,但他沒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竟有了。
前幾天,他給孫管家打過電話。
他才得知,當初在他失蹤很久都找不到時,她割腕自殺過。
所以……他終於明白她手腕上那條疤痕是怎麼回事,他也終於懂得他當初在jas集團分公司因為她戴手鍊訓斥她時,她心裡頭的絕望和無助。
喬斯年猛地抽了兩口煙,卻怎麼都壓不住心口的疼痛。
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什麼都知道了,卻太遲了。
他如果沒有出車禍,沒有能找回記憶,他對她的過錯是不是都永遠無法彌補了?
以葉佳期的性子,她絕對不會跟他說她承受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