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三審會量刑,輕則十五年,重則二十年。
被押過去的一路,風很大。
喬斯年眯起眼睛,算了算日子,冬天到了。
路過一堵玻璃牆,他看了一眼玻璃上的自己,不算清晰,但倒像是變了一個人,瘦削疲憊,胡茬也有很久沒修理。
他差點沒有認出自己來。
他這樣子,自己看了都不太喜歡。
喬斯年的唇角動了動,彎起一抹薄涼的弧度。
現在尚且如此,二十年後出來,恐怕自己都變得不認識自己。
沒有走多遠就被押進不見天日的監控室。
他已經在這兒呆了幾個月有餘。
這裡沒有鐘錶,沒有天窗,只有狹窄的空間和黑色的牆體,不見天日,裡面只有一盞不算很亮的燈。
關押在這兒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只知道困了就睡,睡醒了就坐在椅子上閉眼養神。
固定的點會有人送飯過來,只不過他吃不慣,剛來的時候,連著幾天滴水未進。
後來實在是餓了,再難吃的東西也能吃下去。
這幾個月,他只見過兩次太陽,一次是一審,一次是今天的二審。其餘的日子,他只看得到監控室裡的節能燈在亮著。
二審完,他重新被人帶進監控室,等三審完畢,他就開始換一個地方正式服刑,直到出獄。
狹窄的監控室裡是不怎麼好聞的氣味,只不過喬斯年習慣了,進來就坐在椅子上。
有些累。
在這裡頭沒有菸酒,頭痛時,他只能靠強忍著去承受。
大概是冬天的緣故,這段時間,他的胃很不舒服,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他都不知道自己身體糟糕到這個地步了,也是他自己作的,在紐約的時候,睡不著時就會抽菸酗酒。
也許是沒有什麼牽掛,他平時也不大關心自己的身體。
世界上多他一個,少他一個,並不是什麼值得稀罕的事。
他也沒那麼重要。
喬斯年揉了揉眉心,這會兒,頭又開始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