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這漫無邊際的沉寂,嗓音寡淡而空靜:“喬斯年,那筆錢還在你的賬戶,三審前,你只要請律師做一個辯護,把資金注入jas集團,挪用一事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你也可以出去。”
喬斯年一言不發。
他的雙眼紅通通的,眼角似有波光粼粼的水光在閃爍。
“我很早就得知了你自首的事,我也可以早點把這些事都告訴你,但我想,你傷害了佳期,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幾個月的牢獄生涯,算是我給你的警告。希望你以後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程遇之臉色從容,“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呆在牢裡,不請辯護律師,不用佳期給你籌的錢,繼續坐十五年、甚至是二十年的牢。這都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干預。”
桌上的粥已經慢慢涼了。
喬斯年的心也一點點冷卻下來。
這個晚上,他的思緒跌宕起伏,很不穩定。
直到這一刻,他才理清全部的來龍去脈,理清楚自己的心。
身體的痛意已經減輕,剩下的只有心口的疼痛,像刀子在剜一樣。
他什麼都聽懂了。
葉佳期早就給他鋪了後路,這是一條可以讓他全身而退的路。
當初在江家別墅面對江寬的時候,他做了兩敗俱傷的準備,因為……他沒有找到能讓自己後退的路,他不自首,江寬也會把他送進牢獄。
喬斯年的臉上是悵然的神色,眼中亦有一些渾濁和飄忽不定的光芒。
這幾個月在監控室裡的暗無天日,他已經領教到。
這可能是他這一生最黑暗的時刻,也是足以讓他銘記的時刻。
他不記恨程遇之,這是他應得的教訓。
“程遇之。”他終於開口,嗓音甘冽,“幫我請個律師,律師費等我出去後給你。”
程遇之抬頭看向他,唇角動了動:“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