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
他爸爸從爺爺手裡接過紀氏後兢兢業業,小心謹慎,把紀氏做成了濱城數一數二的強大集團,可惜性格太過剛正不阿,不願意同流合汙,最終遭遇破產,又不能忍受牢獄之災的侮辱,從心愛的集團大樓上跳下。
他的時間也彷彿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曾經在家休學半年,精神也曾一度恍惚。
他仍然記得父親去世、紀氏破產後,濱城有頭有臉的上流人士都在私下奚落、嘲諷他的父親,說紀東懷腦袋迂腐、不知變通,有現在的遭遇幾乎是肉眼能預見的事實。
一個個,紛紛變成了批判家,佔領了道德制高點。
而現在,紀長慕再一次聽到他父親的名字,雙拳微微緊握。
幾個男人稍稍愣了下,隨即笑出聲:“果然還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哈哈。”
“可不是,希望你以後的路越走越寬。”
“最好像你爸爸一樣有骨氣咯。”
眾人在嘲笑、奚落,像極了他十六歲那年聽到的風言風語。
紀長慕收拾好酒瓶,站起身:“有事叫我。”
他轉身離開。
幾個油膩的中年男人還在嘲笑:“老佟,你也不可憐可憐人家,以前好歹是鄰居。”
“這小子,我看著他長大的,他那性格我還能不知道?跟他爸一個樣,像塊石頭,又冷又硬。家裡沒破產的時候還好些,現在一見,不得了,簡直又是一個紀東懷。”佟正海抽著煙,不屑一顧。
“聽說學習不錯呢,在京城大學唸書。”
“學習有個p用!”佟正海淡淡道,“就他家這麼大一窟窿,不是我說,他以後連女人都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