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慕這幾天也得知了,美國沃頓商學院只有一個公費名額,競爭者高達二十人,他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他的成績毫無例外是其中最優秀的,可他的家境毫無例外是其中最糟糕的。
風吹起紀長慕圍巾的邊角,他默默走著。
這條路很長,有鮮花有陽光,但更多的是荊棘,可他必須得走下去,哪怕走到最後雙腳是血,一無所有。
他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
不管如何,明年年初的考試他會全力以赴。
紀長慕深呼吸,眼前的路還很長,寬闊的馬路兩側是高大的樹木,樹葉早已零落,只剩下盤根錯節的樹枝在昭示著冬日的蕭瑟。
路上很多騎車的學生,而紀長慕卻只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一直走。
酒意早就醒了。
他承認,墮落確實舒坦,但他不該墮落。
手機還在不停地響。
他回到宿舍,拿上課本去自習教室。
今天週六,他還沒有改掉之前的一點習慣,差點從桌子上拿起給喬沐元補課的筆記本和小學教材。
他這才發現,他的書裡還夾了一本喬沐元的作文字,是她寫的作文,他帶回來答應幫她批改的。
可他沒有幫她批改,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作文字他也還沒有還回去。
宿舍裡的人嘰嘰喳喳,要不是他們還在床上,差點就包圍紀長慕了。
沈方舟一個接一個問題:“老大,你去哪了?”
“老大,你現在要去哪裡?”
“老大,等會兒還一起吃午飯嗎?”
“老大,你怎麼沒去給小蘿莉補課?”
紀長慕嫌吵,沒回,只淡淡道:“我辭職了,等會兒去自習教室,晚上再回來。”
“我靠,辭職了?!”沈方舟最無語,“這麼好的工作你說辭就辭,轉給我啊,我去教小可愛!好久沒見到小可愛啦!你問問呢,小可愛還缺不缺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