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瑟瑟發抖,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她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依然不習慣。
黎晚的臉上掛滿淚水,她在哭。
她傍晚離開醫院那會兒天天還是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時間,天天就進了搶救室了。
這幾天,天天恢復的還不錯,雖然只用了一些簡單的藥,但病情沒有加重,許深也一直拖著沒有做決定。
黎晚招了一輛計程車,飛快地奔著醫院去。
夜晚的大學城很安靜,和之前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大多數的學生都放假回家過年了。
她沒有家,她不想再失去天天。
去年過年她就是在學校裡過的,藉口考研,哪裡也沒去。
今年沒有辦法再找這樣的藉口,她只能在外面租了房子。
黎晚的思緒很亂。
“師傅,師傅,再開快點好不好。”她拼命喊,她怕自己去的遲了,許深會簽字放棄。
不要,一定不要。
沒多久,車子開到兒童醫院。
黎晚飛快地往搶救室走。
她知道在哪裡,她對這兒已經很熟悉。
果然,許深站在外面,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面色凝重,疲憊的五官上帶著清冷和孤寒,就如這南城的深夜,冷中帶著蕭瑟。
搶救室的門還沒開。
“天天什麼時候送進去的?醫生怎麼說啊?”黎晚過來抓住許深的胳膊,緊緊抓著,像是在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儘管她知道,他不是。
她仰著頭,那雙期盼的大眼睛裡是迷茫和等待。
“送進去一個小時了。”許深聲音嘶啞,喉嚨痠痛,竭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黎晚哭著,毫不掩飾地哭了。
“突發呼吸困難。”
“專家呢?他們人呢?不是從世界各地都來了很多專家嗎?”
“黎晚,別煩我了行不行,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你能想到的我想不到?”許深心煩意亂,甩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