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無形中,彷彿有一隻手攥住他的心臟,勒緊勒緊,直到勒他喘不過氣,依然不肯放過他。
陸蕾全程都沒吭聲。
許廣豐提前離開了會診室,他一走,陸蕾也跟著出去。
“老許!”她見四周沒人,喊住他,面色佈滿憂愁,“等等我。”
許廣豐沉著臉,沒回頭,離開了病房區,準備坐電梯下樓回家。
“老許!”陸蕾也跟了上去,身後是幾個形影不離的保鏢,“走這麼急幹什麼,這事兒你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許深的事,我插的了手嗎?”
“你不管了嗎?”
“隨便他好了。”許廣豐已經對許深很失望,“他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行啊,老許,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深對這個孩子沒什麼感情,恐怕……恐怕不會細心照顧他,他心裡頭一直巴不得沒有這個孩子。”陸蕾又著急又擔心,“這樣下去,我們要看不到孫子了……我可憐的天天……”
“我不想再管,我早就說了,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許廣豐言辭厲烈,心緒不平,“他現在羽翼豐滿,早就想掙脫我們的束縛,還管著幹什麼。正好這幾天老嚴家的孫子過生日,我不打算再留在南城。”
“老嚴家?你要去澳洲?”
“是,我最近夠糟心。”
“別這樣啊,老許。”陸蕾更急,拉住許廣豐的胳膊,“兒子不行,不還有孫子嗎?天天是無辜的,你這要是去澳洲,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再也見不到天天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陸蕾說著說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帶著哭腔,心裡頭難受。
他們的小孫子多可愛。
怎麼能……
許廣豐一言不發,但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管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