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得不能看了。”
天天不聽,他犟起來像小牛一樣,而且剛剛的一些事讓他不怎麼開心。
他繼續拿著筆亂畫。
“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如果是剛剛那位阿姨,我已經跟你保證,不會再讓她來。”
“不是,沒有。”天天全程都低著頭。
“那你現在想幹什麼?我可以陪你。”
“想一個人靜靜。”
許深:???
天天是認真的呢。
他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塗抹故事書,這在以前,爸爸是不讓他乾的。
他還記得有一次頑皮地把新買的故事書塗抹亂畫了一通,回來後又拒不認錯,被爸爸狠狠揍了一次。
他心裡頭知道,爸爸倒不是生氣他在亂畫,而是他沒聽他的話。
為什麼一定要聽他的話呢?他又不喜歡他。
想到這兒,天天的眼睛紅了。
他又想起過生日那天晚上偷聽到的話。
爺爺奶奶都知道爸爸不喜歡他,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幹嘛瞞著他呀,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以接受的。
不就是不喜歡嘛,等他身體好了,他就住學校裡去,這樣就不會打擾爸爸和金阿姨了,他們結婚不結婚都跟他沒關係,給不給他生弟弟妹妹也跟他沒關係。
反正,他對金阿姨喜歡不起來。
爸爸總不能強迫他去喜歡金阿姨。
等他長大了,他就可以離開他們了,到時候,他要出去流浪。
像一隻快樂的兔子,走遍天涯海角去流浪。
許深盯著他看了半天,淡淡道:“怎麼了?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沒什麼不好說的。”
素來擅長察言觀色的許深知道這小傢伙有心事,小不點不知道哪裡來的心事。
“沒有。”
“那你委屈什麼?”
“沒有委屈。”
“是不是我這兩天對你太好,你想得寸進尺?嗯?”許深嚇唬他。
天天躲了躲,肩膀微微顫動。
他也沒聽出許深是在嚇唬他,以為又要打他,他搖搖頭:“沒有的,天天有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