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默默聽著,沒吭聲,偶爾喝兩口酒。
黎晚說著說著就哭了,淚水“啪嗒”“啪嗒”直掉。
許深皺眉,哭什麼?
黎晚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又把杯子遞到許深跟前:“給我倒酒。”
“你不能喝了。”
“我能喝。”
“你醉了。”
“沒有。”黎晚否認,“我沒有喝醉,我很清醒,你想聽什麼我都能清醒地講給你聽!你說呀,你想聽什麼?”
黎晚直直看向許深,許深也看向她。
她的眼睛紅通通的,水霧清淺,長睫毛上掛著水珠,眼睛一眨,那水珠就會掉落下來。
“那三年,天天想我嗎?”許深嗓音低沉。
“你好不要臉,真的,許深,你配天天想你嗎?!”黎晚差點就罵出來,差點就把手裡的紅酒潑許深身上去!
她喝多了,想發洩,就想罵罵許深,因為這兒也沒有別人了。
“許深,我告訴你,天天想你,確實想,但這些只是出於一個小孩子最基本的意識,他只是想跟別的小孩子一樣有一個疼愛他的爸爸。可他喊了三年,他的爸爸都沒有出現。但以後好了,他有爸爸了,你可以永遠陪著他,永遠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沒關係,你搶啊,你許深多的是手段……”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掩面而泣。
“你喝多了。”許深搶過她手裡的酒杯,一把拉住她,眸色很深,透著幽邃的光。
黎晚被他拉到懷中,不管不顧地大哭一場。
他憑什麼搶走她的天天啊……憑什麼啊……
她用拳頭打許深,但沒有什麼力氣,終究傷不了許深一根汗毛。
跟他比,她什麼都不是。
哭著哭著,黎晚累了,動彈不了。
許深扣住她的手腕。
潛意識裡,黎晚還在喋喋不休罵著許深,以前是在背後罵,今天終於有了機會當面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