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陸蕾寸步不離,哄著天天,“那就躺在睡會,奶奶和爸爸會一直在這裡的。”
天天茫然地睜著大眼睛到處看。
病房裡有層層疊疊的傭人,還有守著門口的保鏢,但是,天天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他怕奶奶,也怕爸爸,沒敢問媽媽去哪裡了。
要是這裡只有他和爸爸,他或許還敢問一下。
但現在,不太敢。
他躺下睡覺。
陸蕾給他蓋上被子,心疼地念叨:“瘦了好多哦,沒關係,沒關係,現在好了。阿深,你可要好好照顧天天了,不要再讓他受委屈。”
許深沒多說。
天天其實沒睡著,他有點累,但是不困。
他閉著眼睛假裝在睡覺,實際上是不想說話,不想回答大人的問題。
“過年你打算怎麼辦?”陸蕾壓低聲音問許深。
“我帶天天回家過年,會在家裡配齊醫生和裝置。”
“不回金谷園?”
“不回。”許深幾乎是斬釘截鐵,沒有猶豫。
陸蕾勸不動。
這個兒子,自從五年前他們非要黎晚和他領結婚證、生下天天后,就視他們如洪水猛獸,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差點要跟許家斷絕往來。
他自己甚至一個人在美國創業開公司,就是做好了永遠不回南城的決定。
但好在搶回天天后,他還是回南城了。
回來就好,陸蕾也不敢再激怒他。
她做不到像許廣豐那麼逍遙,在天天病重的時候都能出國,不聞不問。
“這裡有我照顧,你先回去吧。”許深也實在不喜歡這烏泱泱一屋子的人,他出門不喜歡帶傭人,連保鏢都不喜歡帶,但他母親不一樣。
“不早了,我讓許家給你送飯?”
“不用,我自己解決。”
“哦,那好,天天也睡著了,我就不打擾他了。”陸蕾背上包,“我明天再過來。”
許深沒反駁。
陸蕾出門去。
她從醫院回金谷園。
許深在病房繼續照顧天天,凡事都親力親為,小到削蘋果,大到給天天換衣服。
他這段時間才發現,照顧小孩子真是一件精疲力盡的事。
天天躺在床上一聲不吭,不肯睜眼,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