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按照門衛指給她的方向,直朝一樓裡面走去,門敞開著,溫鬱看到只有一個穿警服的男人在。
她有些緊張,敲了敲門,小聲問道:“你好,請問謝警官在嗎?”這是昨天打電話給她那個警察自報家門的姓,在警察局這樣森嚴的地方,溫鬱很懂事的沒有說那個人的姓名。
唯一在的一個警察抬頭朝她看來,“他有事出去了,你找他有什麼事?”
溫鬱看出來了,這個警察就是所謂的“留守”人員,她說:“是謝警官讓我來找他的。”
那人眨了眨眼,有點不耐煩地說:“我是問你,他有沒有說讓你來找他是什麼事。”
溫鬱很小聲的把那個姓謝的警察在電話裡說的事,說給他聽了遍。
她以為說完,就該這個男人給她做筆錄了,誰知,她才說完,他已經開始揮手,“事情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是她自己自殺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走了。”
“啊!”溫鬱愣在原地。
看溫鬱還站在那裡,那個警察抬頭又看了她一眼,口氣已經很不耐煩了,“我們這裡都忙的快要開鍋了,你別在這裡添亂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溫鬱說了聲謝謝,就轉身朝警察局外面走去,心裡暗自腹誹,這些警察都是男人,怎麼說話就像女人一樣,出爾反爾,害她連夜趕回來,現在卻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真是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一出警察局,溫鬱就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陸希南,昨天晚上,到B市已經很晚,她沒捨得打擾他,今天早晨又有心事,也沒打,現在就想聽聽他的聲音。
撥過去,電話居然是關機的,溫鬱沒多想,畢竟陸希南在那樣的壞境下,隨時都可能上手術檯的,關機也很正常。
有剛執行完任務,去吃早餐店吃早餐的警察從她身邊走過。
其中一個說:“小陳啊,你沒去現場看,真的是太恐怖,太詭異了。”
溫鬱朝那兩個警察看了眼,發現被喚為小陳的男人,正是剛才對她不耐煩的警察,顯然那個陳警官也看到了溫鬱,很難得的對她笑了下。
溫鬱也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就朝馬路邊走去打車。
剛好是順風,把站在上風口人說的話,一清二楚的傳到耳邊。
“你都老警察了,還有什麼能嚇到你的。”陳警官玩笑,“看你誇張那樣,是不是因為好久沒碰到這麼大的案子了?”
“哎呀,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我還真被嚇到了,真的太恐怖了,渾身的血都被人放幹了,身上的溫度卻還沒有徹底涼,你說嚇不嚇人 ?'…99down'”
“真的假的,血都沒有了,人怎麼可能還有溫度?”那個姓陳的警官顯然不相信。
“我就猜你要不信,你要不相信,等會兒管青雲回來了,你可以自己去問。”
陳警官沒有再在案情上糾結下去,而是邊搖頭邊說:“也不知道是誰下這麼恨的手,陸興達可是退居二線沒有多久,就慘遭毒手,看樣子,咱們老大這回真有麻煩了。”
溫鬱本來只是很隨意的聽著,猛的聽到陸興達三個字,驟然一驚,腦子裡嗡的一響後,她收回放在計程車的門的手,抬起腳就朝那兩個警察追去。
“陳警官,你剛才說什麼,陸興達被人殺了?”這怎麼可能!難道說昨天晚上的心神不寧,就因為這件事。
陳警官看著溫鬱,臉色沉了下來,這些都是內部訊息,沒得到允許,是嚴禁告訴外人的,“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
“聽錯了!”溫鬱皺著眉,把他的話喃喃著重複了一遍,“我聽的清清楚楚,你們剛才還說他身上的血都被人放幹了,屍體卻還有溫度,怎麼可能會是聽錯?”
陳警官不想惹麻煩,沒再理會她,大步就朝早餐點走去,溫鬱猛然回神,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語速急促,眼神懇求,“陳警官,他是我的親戚,求你告訴我吧。”
這麼個纖弱的姑娘,楚楚可憐的拉著自己的衣服哀求著,陳警官委實動搖了,剛想開口,肩膀被人拍中,是他身邊的那位警官,他說:“小陳,我們是吃什麼的飯,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小陳被一語驚醒,已經湧到嘴邊的話,馬上改了口,看著溫鬱,只說:“我們有自己的紀律,有些事,我真的不能說,既然他是你親戚,你要真想知道,就打電話問問其他的親戚。”
溫鬱沒強求,道了聲謝謝,收回手,轉身朝路邊走去,表現出來的失望是那麼的明顯,就連背影都寫著“失望”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