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收拾妥當出來了,看見她也不言語,一疊聲的讓人備馬,他要出去。初晨嘆了口氣,自去歇了。彥信這一去,又是多日不見。
上卷 庭院深幾許 第七十四章 葉蕭蕭(上)
這日,風初陽突然來看初晨。王府裡的人雖然都知道這段時間王爺和王妃在鬧矛盾,而且王爺已經很久沒有見王妃了,卻也不敢怠慢,忙著稟報了彥信。接到的回話是王爺很忙,讓直接回稟王妃。
初晨倒是見了初陽,半年多不見,少年又長高了一大截,膚色也黑了些,氣質凝練了不少,看上去竟然是個大人了。
初陽一見著她便仔仔細細的瞧了個遍,見她臉色紅潤,心情也似不錯方露出笑來。姐弟二人說了一個時辰的話,又一起用了午飯,初晨將自己給他做的衣服交給了他,便送他走了。其間,幾個丫頭都陪在身邊,初晨一點回避她們的意思也沒有,就連那衣服,也是由柳青去取了,直接遞給初陽的,初晨自己碰都沒碰過。
彥信聽柳青詳細的彙報,皺著眉頭道:“你說王妃從始至終就沒有避開過你們?她平時做那衣服的時候,你都看著的?衣服你檢查過了?繡的什麼花紋?用的什麼料子?”
“回王爺的話,奴婢始終沒有離開過王妃,做那衣服的一針一線都是經過奴婢仔細檢查的,衣服也看過了,沒有什麼問題。都是家常穿的,是極平常的細棉布,繡的也是很簡單很尋常的花紋,做工倒是很精細。哦,對了,娘娘自己也做了兩件呢。”
彥信一聽倒是極感興趣,只怕初晨給初陽做衣服是幌子,給自己做倒是真。“是什麼樣子的?”
“也是很普通的細棉布,一件白色的,一件淡綠的,沒有繡花。”
彥信想了想道:“你回去,順便喊秦嬤嬤來一趟。”
“孤讓你派人跟著春意那丫頭,結果怎樣?”彥信看著几上一盆開得正豔的菊花,不知不覺,要入秋了啊。
秦嬤嬤答道:“那丫頭跟著他哥哥往丘城去了。她哥哥在那裡開了家張記布莊,這段時間在到處託人說媒呢。”
丘城離京都大概有五六百里,不過是個小城罷了,卻是去海瀾必經之地。海瀾,丘城,秋天,秋衣,春意,彥信腦子裡亮光一閃,好像有什麼要聯成一條線,他抿緊了嘴唇,“日夜監視風府和張記布莊,每天有些什麼動靜都要報給我。”回頭見秦嬤嬤仍然在那裡站著,便道:“嬤嬤還有事?”
秦嬤嬤下了決心,道:“殿下,您身份金貴,這世間原本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但有些事情也不要太強求了,為了這看不見摸不著的事情而壞了自家的大事,那可有負先後的期望。先後她死得冤啊。”
彥信冷冷的道:“本王知道了,嬤嬤累了,下去休息吧!”
秦嬤嬤不甘心地退下去,又聽彥信在身後道:“嬤嬤,若是有些事情做不過來,不妨早日養老去罷。孤在京郊給你買了個小莊子,很是不錯,你有時間不妨去看看。”
秦嬤嬤聞聲轉過來,老淚橫流:“殿下,您這是要趕老奴走?”
彥信淡淡的道:“嬤嬤你勞苦功高,孤又怎會趕你走?只是你年紀大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勉強的好。”
秦嬤嬤心頭打了個突,她這些年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無一不是為了彥信,彥信所吩咐的事情她也無一不是辦得妥妥帖帖。只有一件事,她每日都在初晨的飯食裡面加了避孕藥,她不認為她做錯了,她只知道,那個賤人的女兒不配懷上先後的子孫骨血。天知道,那日她看見初晨因為沒有懷上孩子而被彥信罵,她心裡有多麼的痛快。想到這裡,她道:“老奴不累。”
彥信不耐煩地道:“你是老人。孤不想說重話,但同樣的事情,只能有一次。你最好記住,孤才是那個做決定的人。”
彥信這樣明確的譴責之意,對於秦嬤嬤來說是第一次。她垂下頭,恭謹的道:“老奴知道了。”她心中更恨初晨了。彥信好像真的對初晨動心了,如果初晨不死,有怎能對得起先後?
夏末的午後,透過天青色的紗窗,可以看到湛藍的天空和雪白的雲朵,一隻蝴蝶自在的停在一朵早開的**上安然享受花朵的芬芳和甜蜜,幾枝半開的粉色月季在窗前隨風一顫一顫的,寂靜的院子裡偶爾傳來幾聲蟬鳴。
重重紗幔中,氤氳水汽帶著玫瑰花的芬芳,金漆的紅木桶裡裝滿熱水,水面飄灑著鮮豔嬌嫩的玫瑰花瓣。初晨閉著眼睛半躺在桶裡,臉頰和嘴唇熱氣燻得嫣紅,只露出兩個圓潤如玉的肩頭和兩條雪白的手臂來,由幾個丫頭服侍著洗澡。
丫頭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