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等當然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簡單,但也不敢多問主子的事情,主子既然說了是這樣,那便是這樣。這件事就此揭過不提。
三日後,彥信親自到郡主府接回了初晨。二人的神色俱都是淡淡的,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初晨失蹤這件事。只是到了晚上,屏退下人後,彥信摔了東西。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你知不知道會有多大的麻煩?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彥信惡狠狠地瞪著初晨。
初晨自若地攏了攏頭髮,並不回答。心中卻是冷笑,他會擔心她?如果不是她還有些用,他只怕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才解恨吧?有瑞帝在,彥信現在還不能把風氏怎麼樣,但可以堂而皇之的折磨她,以達到洩憤的目的,這才是他千方百計娶她的原因吧?
“你為什麼不回答?”彥信握住她的手腕,“怎麼樣?又去見他了,為什麼不跟他走?還回來幹什麼?”
“誰?”初晨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付原萩到底跟彥信說了多少。
上卷 庭院深幾許 第五十九章 變霜秋(上)
“你是說蕭竹衣嗎?真好笑,我為什麼要跟他走?還是你希望我永遠都不要回來了?”初晨輕輕拿出自己的手,自顧自的上了床躺下。長期與彥信鬥爭下來的結果告訴她,即便這件事上是她無理,她的態度也絕不能放低。
果然彥信默然無聲,彷彿是相信了她真的和蕭竹衣沒有任何關係,軟聲道:“你到底怎麼了?跟我說不好嗎?難道你還是為了元宵節的事情生氣?我告訴過你了,那件事只是湊巧,真的不是我做的。”
初晨險些就要說出她已經知道他為什麼娶她了,如果他不要這樣虛偽,他兇狠地對待她,她還要好受些。她現在的感覺就是,被人微笑著,拿著一把鈍刀子慢慢割她的肉,而她卻只有默默忍受。她想喊,想叫,但是她不能,她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樣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她流下淚來:“我一推那門就開了,哪知道他會在外面等著我?可是,你見了我,什麼都不問,就是吼我。”她伏在枕上哭得傷心萬分,幾乎肝腸寸斷,不為別的,只是哭她自己罷了。
彥信彷彿是有些無措,上去摟住她的肩頭,把頭伏在她背上:“不哭,不哭。我錯了,是我不好。我一夜未睡,找了你很久也找不到,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彥信溫柔地吻去初晨臉上的淚水,初晨閉著眼,嚥下滿嘴的苦澀,她知道自己不該愛上他,她也一直以為自己不曾愛上他,但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楚其實他已經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痕跡。她該怎麼辦呢?她痛苦的想,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是儘量忘了他,儘量不與他發生更深的牽扯。
七日後,風子瑛帶著綠綺夫人、初蘊回北地,初晨推病,不曾去送,彥信卻是親自送出了城。
彥信回來,見初晨還在床上歪著,便問:“可好些了?我看岳父的病似乎又重了些,反而不如剛來時那樣好了。”
初晨隨意應了一聲,並不多問,也不見擔憂之色,彥信若有所思。
這天初陽來看初晨,初晨留他用午飯,兩人在一起卻並沒有多少話好說。初陽走時,初晨想著把金玉露拿來的那藥方謄一份給他帶去二條街珍瓏軒,找大師兄的朋友看看,也好早日解了她身上的餘毒,早些脫離這種生活,這日子再這樣過下去,她遲早要瘋掉。
開啟妝盒下的暗格,初晨的臉瞬時變得慘白。
那藥方居然不翼而飛了。她記得三十晚上回來,彥信喝的醉醺醺的,人事不省。是她親手將這藥方放入裡面的,這妝盒的暗格也只有她知道。初晨此時只恨自己當時為什麼不背下來,失魂落魄的找了一會還是找不到,只得去先打發初陽。
初陽見她臉色不好,很是擔心:“姐姐怎麼了?是不是又犯病了?”說著伸手去摸她的額頭。門簾啪的一聲響,嚇了兩人一跳。彥信黑著臉走進來,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初陽道:“初陽來啦?”初陽收回手,有些訕訕的給彥信行禮:“見過王爺。”
彥信笑道:“不要這樣客氣,我是你姐夫,你喊姐夫就是。”他把姐夫二字咬得重重的。初陽眼神閃了閃,束手道:“是,姐夫。”
彥信回頭親熱的摟住初晨,柔聲道:“可又是哪裡不好了?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瞧?”
初晨掙開他:“我沒事。”
彥信堅持不放,望著初陽笑道:“有段日子沒見著你了。怎麼樣?虎嘯營還不錯吧?如果有什麼,記得來跟我說。”
可能是因為知道面前此人實為笑面虎,與風氏有著